卫琼枝摸了一把虎儿被细汗濡湿的额头,不知道接下去的路又会怎么走。
夜里等闲出不了城,又是多事之秋,宋庭元让人将他们送到了自己的私宅。
这里是宋庭元常住之所,隐于民巷之中不大起眼,但他平日里却从不许家人过来,今日却是开了例外。
夜已经很深,卫琼枝和宋锦一处睡了,但心里挂着事,怎么也睡不着。
黑暗中,宋锦问卫琼枝:“姐姐,你说爹娘他们会不会有事啊?”
宋锦比她要小几岁,虽然平日又骄矜又傲慢,但到底还是个没经过事的小姑娘,眼下自然很是惧怕。
卫琼枝想了想,道:“不会有事的,说不定这会儿爹娘都已经回府了。”
一时二人都沉默下来没有说话,宋锦大抵也没有相信卫琼枝说的话,但是她竟也不敢再反驳什么,思来想去之后翻了个身,把睡在她和卫琼枝之间的虎儿抱住。
“睡吧,”卫琼枝听到动静,侧过头看了一眼宋锦,“明早起来便没事了。”
直到第二日午后,庆王或者宋庭元并没有再派人来接他们回去,只不过庆王自己出现在了这里。
宋锦很是惊喜,庆王却拦住她要说的话头,道:“你们收拾一下,傍晚时便离开京城。”
卫琼枝心下一惊,宋锦已经问道:“到底怎么了?不是只是一个女官做了蠢事,也已伏法了吗?”
“昨夜审到快天亮也没审出什么,男子留在宫中不便,但陛下把宫宴上的女眷都扣下了,你们母亲眼下还在宫中。”庆王道,“这事怕没有那么简单,元儿先把你们送到这里是对的,但还不够远,父亲会把你们再送远一些。”
卫琼枝还未说话,宋锦却已沉了脸,先道:“父亲,我才不走。”
庆王夫妇一向颇为娇惯宋锦这个小女儿,素日连句重话都不说,但眼下庆王却怒道:“胡闹,容不得你说走不走,这也是你母亲的交待。”
把女眷都扣在宫里,就说明这件事还远远没有完,皇帝不打算在死了一个女官之后便草草了结,女眷等于是他抓在手上的人质。
按常理来说,男子留于宫中不便,但扣下宗亲外臣等的女眷在宫里,也是极不合规矩。
见状,卫琼枝倒难得地拉了宋锦一把,道:“先听父亲把话说完。”
庆王叹了一口气:“钱都给你们备足了,人不必多带,等安顿下来再置办也不迟。锦儿去你姨母家避一避,至于绫儿,你和江恪去南边。”
卫琼枝一怔,再是没料到庆王竟会是如此安排,早先裴衍舟一出现,庆王夫妇便渐渐调转了心思,不愿再将她许配给江恪,更是有意绝了她和江恪之间的来往,她以为庆王一定是安排她和宋锦姐妹二人一起走,不想江恪又从庆王嘴里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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