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才跑了没几步路,便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要去哪里?”
卫琼枝闭了闭眼睛,停下了脚步,转身面对江恪,原来江恪竟一直歇在她马车外的另一边,如果方才她从另一边跑,便能看见江恪,但眼下也没有什么差别了,反正都被江恪发现了。
卫琼枝急喘了两口气,才勉强挤出笑意:“虎儿夜里睡不着,我抱着他来外面转转。”
就算被抓了个现行,她也绝不能自己承认,只要不承认她是偷偷逃跑,江恪也许会相信她,那么她还有下一次机会,但是如果轻而易举就承认了,她就没有再次逃跑的机会了。
“是吗?”江恪过来摸摸虎儿的脑袋,就像刚刚一样,“虎儿怎么了?”
卫琼枝没办法,只得跟着江恪重新回到马车上。
她额头上已经有冷汗沁出来,江恪点了灯,里头一下子亮堂起来,她的一举一动自然也无所遁形。
江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等卫琼枝开口便道:“你想走。”
最后的希望也被江恪的话打碎,卫琼枝没有作声。
江恪递出一张干净的帕子给卫琼枝,指了指她的额头。
卫琼枝心里某处地方慢慢塌陷下来,江恪还是这么好,这么体贴。
“我……”她张了张嘴,“我不是……”
“你不用说了,”江恪打断她的话,唇角边是他一直以来的浅淡笑容,“我就知道,无论怎么隐瞒,还是瞒不过你的。”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了下去:“我不是什么富商之子,家乡也不在江南,而是在宣国,算是宣国的宗室,但宣国不比大永国富民强,旁支宗室也没那么金贵,我长大一些便被父亲派到大永来做一些生意,初时是为了家中的生计,后来渐渐便利用这份营生,传递着大永大大小小的消息。”
卫琼枝的面上并没有起丝毫波澜,江恪以为她会愤怒,至少会惊讶,可是都没有,恍惚间竟让江恪有一种卫琼枝是木头美人的错觉,与旁人描述她先前无异。
可卫琼枝明明已经好了,江恪忍不住便问道:“你不想说什么吗?”
“那日你送给我的那只用草编成的蚂蚱,你说你从小开始就用这种草来编东西,其他的物什我不懂,但那种草只有在京城附近及以北一带才会有,江南根本就没有,”卫琼枝顿了顿,说道,“我当时以为你只是自小走南闯北,不一定一直生长在南边。”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那个婆子随口一说的话,却一下子点醒了卫琼枝,江恪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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