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疯子!”
“从今以后,你要仿着她的一言一行,不许丢了她的脸,污了她在我心里的模样,方才你所做所言那些,她绝不会说,也绝不会做。”
卫琼枝哪管他说的这些,只依旧骂道:“你这种无耻小人,报应还远远在后头,只可惜却报在无辜女子身上,替你受了罪过,不过也好,总好过和你这种猪狗不如的畜生过一辈子!”
蒋端玉上前把她提起来,摔到桌子上按下,卫琼枝以为他要对自己做什么,但他没有。
“在成亲过礼之前,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我不像裴衍舟,急急地就抬了人到自己身边。”蒋端玉笑着道,“你这么不听话,便关上你几日,什么时候听话了就什么时候放出来。”
蒋端玉说完,便朝外叫了人进来,两个婆子捆着卫琼枝到了一处僻静院落,关上院门和房门,日夜看守了起来,只是门上并未落锁,不知情的人若远远看见了,也只会以为这里只住着一个极为普通的,等待着嫁给蒋端玉为妾的女子。
但蒋端玉其实根本就没有对她放下戒心,因为很快她的房中就被摆放了很多雾隐,卫琼枝已经大致了解了雾隐的害处,知道若是长久与这么多的雾隐共处一室,怕是对身体和心智都极为不利。
卫琼枝也不敢让蒋端玉看出自己已经知晓雾隐的秘密了,她只问那两个看守她的婆子:“怎么这么多雾隐?”
婆子自然不答她,也没有后续。
不过好在夜里那两个婆子并不与她歇在一处,卫琼枝便悄悄起身,从雾隐之中取下花蕊中,虽还不知道雾隐到底是哪部分起的效用,但依着卫琼枝自己的判断,雾隐是开花之时才会产生令人忘记烦恼,那十有八九问题就是出在花蕊上,而虎儿抓了花瓣之后晕厥,怕也是因为花瓣已经沾染到了花粉,只要摘了花蕊,应该就能避免对自己造成损伤,最重要的是,把花蕊摘掉之后并不明显,外行人根本不会发现。
到了第二日,婆子们果然没有发现雾隐已经被卫琼枝动过手脚,卫琼枝悄悄松了一口气。
又过了阵子,嫁衣与头面等物一一都被送到了卫琼枝这里,蒋端玉倒是讲排场,东西自然不差,但嫁衣却是桃红色的,明显是为了将卫琼枝和正室用以区分,卫琼枝连看都没有再看一眼,扔过了一边。
连迎她过门的日子在哪天,蒋端玉都没有告诉她,但眼下外界怕是已经都传遍了,蒋端玉把庆王送进了大牢,如今又纳了他嫡出的女儿为妾。
一开始嫁衣送过来的时候卫琼枝还着急,但很快她便发现就算自己着急,也没有任何办法,她既无法逃离蒋端玉身边,也须得继续留在这里,用以换取母亲之死的秘密。
卫琼枝已不敢保证自己知道凶手身份之后就一定能为母亲报仇,若是可以她一定会亲手杀了那个人,然而眼下自身难保,又一度纠结该不该往外面悄悄递消息,一方面是怕宋锦知道之后自己去报仇,另一方面又怕如果自己也有个万一,就真的没有人知道庆王妃死亡的真相了。
就在卫琼枝忐忑之际,蒋端玉却突然离开了京城。
那两个婆子只过来告诉了卫琼枝他离开这件事,等卫琼枝再问她们他为什么会离开,她们便紧闭着嘴不肯说话了。
这是蒋端玉让她们来告诉她,他已经走了,但是卫琼枝要多问一句,也是绝不会再答的。
无论如何,蒋端玉的暂时离去,倒让卫琼枝心里觉得轻松了一些,而为了装出已经被雾隐侵蚀,她每日睡在床上的时间也多了起来,每每便是体乏无力又嗜睡的模样,她们自然没起疑心。
可这日夜里,卫琼枝却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林娴卿亥时初才出的宫,如今她手里握着蒋端玉特许给她的令牌,出入宫禁来去自如,即便是深夜,见着这张令牌和她这个人,禁卫也必须要给她把宫门打开,这是蒋端玉的好处。
宫中禁卫早已经被蒋端玉换了一拨人,任何与裴衍舟以及庆王一党有所牵涉之人,尽数被打入了狱中,甚至连说过话的也无从避免,一时人人自危。
整个宫禁如今已尽数落入了蒋端玉的手中,皇后被软禁于寝宫之中,无法再插手任何宫务。
林娴卿则负责照顾皇后的起居与饮食,说得好听是照顾,实则却是监视,皇后的一言一行都逃不过她的眼皮子,而后又被林娴卿禀报给蒋端玉知晓。
只是这几日蒋端玉不在京城,林娴卿见不到他,也就暂且停了,皇后并非那么要紧,蒋端玉还不废后只因一时找不出皇后的过错,且皇后还有一个一岁的小皇子,也是皇帝唯一的子嗣,才有所忌惮。
林娴卿直到皇后睡熟才离开,然后一路出了宫。
走到已经万籁俱寂的大街上,林娴卿掩在兜帽下的嘴角,才露出一丝冷冽的笑。
她今日出宫与往常并没有任何不同,侍卫也只以为寻常,但实则她今日出了这个宫门,便没打算再回去了。
从蒋端玉找到卫琼枝并打算纳她为妾时起,林娴卿就已经开始准备离开了。
为蒋端玉做事本就是被逼无奈为之,免不了又卷入了朝堂纷争之中,蒋端玉若是赢了还好,但他行事太过,眼下看起来是棋高一着,往后怎么样还不知道,如果败了那她作为他的爪牙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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