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日伪军领路的狼狗,因为牵它们的主人根本无法跟上,所以牵狗的人干脆放开狗绳,让这些畜生为他们打头阵。
没有了人牵着,狼狗们恢复了本性,撒开四蹄,跑得更加欢快,把后面的日伪军远远的甩在了它们身后。
汗就要追上老猎人和吴为了,可身后的狼狗,也即将追上他,不得已,他只好停下,背靠一棵粗壮的大树,快速平端步枪,从树的左侧伸出枪和头,啪啪接连点射,跑在最前面的两只狼狗,嗷嗷狂叫几声,栽倒在地上,还有三只狼狗没被射中,全都扑近了汗,其中一只狼狗张口咬住汗手中的步枪。
另外两只狼狗,一只扑向汗的喉咙,一只扑向他的右脚,畜生一旦被人训练成杀人武器,有时候,会比人还管用。
三只狼狗,就像一个训练有素的战斗小队,分工明确,各自攻击的目标清晰,一上来,就把对方的上中下三路给封死了。
要想完全躲开三只狼狗的攻击,几乎不可能了,即使躲开其中一只,另外两只也能得手。
但汗不是一般人,天天与狼打交道的他(老猎人家养了两头野狼。),岂能被三只狼狗给欺负了,只见汗双手把步枪往上一抬,那只咬住枪管的狼狗被甩起,正好挡住了攻击他喉咙的那只狼狗,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汗的左脚飞起,穿在扑向他右脚的那只狼狗肚腹上。
只听一声狼狗闷声惨叫,这支被汗左脚踹中的狼狗,飞出几米远,撞在了旁边一棵小树上,似乎腰背折断了,软塌塌的掉落在小树根,踢蹬着四条腿不停的发出惨叫。
扑向汗喉咙的那只狼狗,一口咬在了那只被汗用枪抛起的狼狗后腿上,疼得被咬的狼狗呲牙咧嘴的狂吠,扭头要还击那只咬住它腿的狼狗。
这给了汗很好的机会,他用枪托砸在了刚把头扭朝后的那只狼狗头上,这一下,汗紧紧才使出七八分的力道,却把这只狼狗的脑袋给砸开了花,接着,他飞起右脚,狠狠的踹在了那只咬住同伴的狼狗脖颈上,一声发自狼狗胸腔的闷哼,这只狼狗朝后犯了一个跟头,掉落地上,连最后抽搐的机会都没有,就送了狗命。
五只狼狗,汗从开枪射杀两只到最后踢死那只,前后不到半分钟时间就解决了战斗。
汗换上子弹,闪身到大树背后,瞄准追来的日伪军前面手电光,接连开枪,三个拿手电的人立即仰身栽倒,吓得其余那几把手电立即熄灭了。
汗脸上露出微微一笑,朝地上吐了口痰,转身又朝吴为和老猎人跑的方向追去。
黑夜的树林,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吴为被老猎人牵着手,跌跌撞撞的跟着往前奔跑,听着身后零星的枪声,知道是那个跟随老猎人一起的小伙子在身后掩护,他有些不相信凭一个小子手中一条枪,能阻住日伪军的追赶。
“老人家,我们是不是应该等一等那个后生,他一个太危险。”吴为气喘嘘嘘的说。
但老猎人似乎完全没有要停下脚步的意思,一是他听不懂吴为说什么,二是他相信汗的本事,三是他知道只有拼命的奔跑,才能把董连长要他带回去的人安全带到董李茂身边。
这就是一种执着,是执行力,在关键时候,人的这种近乎失去理智的执着,往往能避免很多的危险。
汗奔跑了一会,停下脚步,躲在树后朝身后看,没看到手电光,也没看到任何黑影追上来,他终于松了一口气,憨厚的露出笑容。
追出城门的日伪军,足足有三百多人,相当于一个营的兵力,如此众多的日伪军,却被汗一个人给阻挡住,没人敢再不要命的往树林里钻。
当天色微微发白,董李茂躺在床上,被院子里那两匹饲养的狼叫声给唤醒,他听到院子中有人声,知道老猎人和汗回来了。
“董连长……”吴为看到董李茂从楼上房间走下来,赶紧迎上去:“我杀了那个姓张的。”
董李茂朝吴为手中提的斧头看一眼,上面还沾了血:“你是用这把斧头砍死张文墨的吗?”
吴为把斧头举起来,哈哈笑着说:“没错,我就是用这把老祖宗留下来的斧头,杀了那个为日本人卖命的叛徒。”
董李茂心想:有谁能证明张文墨是个叛徒呢?
董李茂没能知道的是,吴为后来为此丢了性命。
在抗战胜利后,有人告发龙宴楼掌柜吴为杀害了军统高级特工张文墨,因为没人能证明张文墨是个叛徒,为此,吴为被军方给枪毙了。
而汗,因为这次单枪匹马的战斗,成为了当地景颇族及傣族人心目中的枪神,其抗日杀敌的英勇事迹,被民间传颂得神乎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