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三人皆傻在当场。
左邻右舍,过路君子,也都被这惊街一骂给引了出来,躲在远处看热闹。
不敢近前,是怕被殃及池鱼。
这胡家女未出嫁前,在这条巷子里,可是出了名的烈货,惹得不高兴,路过她家围墙的猫都能得一顿好骂。
胡煦回神,忙拉住要冲上去的阿姐,劝道:“阿姐,你别乱来,此事交给我解决。”
胡家阿姐发起火来连状元一起骂,“靠你那软绵绵的几句话能解决个屁!对这种狗眼看人低的死婆娘,照死里打才最管事!”说着举盆就要奔上前。
胡煦赶紧将她捉住,夺下她手里的木盆。
这一盆要下去,事没解决,就得先吃人命官司。
那婆子回过神,扯了扯身上的衣裳,然后嚎了两声,立时就要冲过去。
吕夫人连忙喝住:“住手!”
那婆子还要闹,却被吕夫人一巴掌狠狠扇在了脸上,顿时噤声了。
胡家阿姐立即道:“看见了吧,我就说打最管事。”
胡煦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阿瑾,回来!”胡父的声音自院里传来。
胡煦趁势也将阿姐朝院里拦,“阿姐,你先进去,这事让我自己解决。”
胡瑾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抱着木盆回去了,进门前还不忘对婆子威胁道:“你这腌臜婆嘴再不干净,我下次就换马尿给你涮涮。”
关了门还骂道:“还想让阿樆做妾?你怎么不重新投胎,自己去做?劝人做妾,小心天打雷劈!”
婆子气得眼冒绿光。
吕夫人将胡煦打量一番,问道:“你当真是今科状元,胡煦?”
胡煦解下腰间印信,掌道:“无人敢冒充朝廷官员。”
朝廷文武官员,除上朝与重大祭祀必须要穿官服、礼服,和各府衙官、差上衙、上值穿官服、公服外,其余官员平时上值皆可着常服。
胡煦便是如此,况且他素日穿着简朴,若不自报家门,不认识的人如何也想不到他会是朝廷官员,而且还是当今新科状元。
吕夫人也没想到。上次胡煦上报名讳,她只觉得耳熟,眼下亮明身份,她才想起新科状元确实叫这个名字,且出身寒门。
吕夫人看了胡煦手中的印信一眼,赔礼道:“家奴冒失,还请胡大人见谅。”
胡煦品级虽比吕裕低,可却是圣人钦点,又因考取状元名望甚高,明面上不好得罪。
那婆子见印信,也骇了一跳,赶紧跪下朝胡煦赔罪,“是婆子有眼无珠,还请大人恕罪。”
胡煦顿觉可笑,这吕家人当真是能屈能伸,认权不认人。
他收了印,对吕夫人道:“夫人今日既找上门,又问到我跟前,那我便同夫人明言。”
围观的街坊邻里和墙内众人顿时竖起了耳朵。
胡煦挺直脊梁,肃然宣告,“我钟意宋樆,并且已打算近日正式向宋家提亲。”
随后,胡煦沉声警告道:“所以,我奉劝夫人,并请你转告吕司竹和韦一诺,有我在,你们休想打宋樆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