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古阳想,这叫广撒网,总归能钓一条鱼。钓不到鱼,就污蔑池中无鱼。
是该套上麻袋打一顿。
他又问:“陛下身子如何?”
容宁顿了顿,打着哈哈:“还行还行。”
李古阳盯着容宁,轻微挑眉:“还行?”
他意识到了今□□堂之上陛下身体不适,是和容宁有关。难怪陛下听个凤命还大怒。
“太过浪,当心翻船。”李古阳警告容宁,“不是什么话都可以说,不是什么事都可以做。”
容宁点头点头,撒腿又去翻墙。
她轻松越过墙头,留下一个手挥了挥,露出的半个脑袋上,眼眸弯了弯。
很快人影不见。
李古阳见容宁有点落荒而逃的姿态,禁不住嗤笑了一声。这人怎么明明都上过战场了,每天还幼稚的像个十一二的小孩。
小孩性子的容宁,揣着麻袋,认为自己对姚锦澄已仁至义尽。她特意挑选了全京城最干净的麻袋。
没有谁的麻袋,可以比李古阳的麻袋更干净!
她晃晃悠悠找了一家极为小巧的店铺,买了一套颇为劣质的成衣。
这套成衣只能说是勉强将布剪开,缝了一下当做是可以穿的衣服。衣角还有粗糙的线头。
她换上衣服,路上把头饰拆了简单束发,然后找了一家她嫂嫂开的铺子林家商铺,把衣物东西暂时存放。
随后,她把自己的手和脸给摸灰了,前往瑞亲王府。
王府周边的老百姓最爱说王府里的事。尤其是年纪老的,最爱揣着个椅子坐在外头晒太阳。
今天府上贵人谁出门了谁没出门,这群人知道的一清二楚。
容宁见着一个老太,蹲下来仰头问人:“老太太,这瑞亲王的义子,今个在府上吗?俺是他以前兄弟。上回他借了俺三两银子,俺想买点东西谢谢他。”
这口吻,和她当年侍卫营里认识的一人一模一样。
她抖了抖手上的麻袋,嬉笑露出牙齿:“袋子都带了,就打算去买呢。今天在,俺今天就去买了送,新鲜。”
老太一听:“在哦!刚回来没多久!”
她嘴上嘀咕着:“看不出来他还会借你这种人钱。听说他小时候的兄弟都不认的。”
“哎。”容宁低头无奈,“哎,当时可能他要脸吧,俺路上一把拽着他,不停打招呼。”
“那这才给三两!”老太望着远处阔绰的瑞亲王府,“他一天吃的饭剩下的都不止三两。”
老太太砸吧嘴:“行吧,你要道谢就去。下回这兄弟也算是认清了。也就三两的交情。”
容宁嘿笑:“是一个麻袋的交情。”
老太想想也是:“对,一麻袋的交情。”
容宁起身揣着麻袋,晃晃悠悠绕瑞亲王府侧墙去了。开玩笑,做坏事哪里有人走正门的?
她这都走到侧墙了,突然发现侧墙附近一棵树下,一个看起来穷酸的青年正在摆地摊。
容宁:“……”
好眼熟,好像是她揍过的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