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儿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糖,眼眸一亮:“糖!”
她高兴接过来,望向不远处的徐缪凌。徐缪凌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上去是相当冷酷的锦衣卫。听说是一直在北镇抚司的。
北镇抚司杀人无数,凶名在外。她其实一路看徐缪凌没什么情绪,内心常常发憷。
秦婉儿小声和容宁开口:“你能替我谢谢他吗?”
容宁一脸莫名看秦婉儿,又咬着干草走回去,皱起眉头:“她说要我谢谢你。你们两个互相传递,为什么要通过我?”
徐缪凌朝着秦婉儿方向点点头,随后转身:“我又不尚公主。”
容宁瞪大眼:“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尚公主一样。我要尚也是尚陛下啊。”
旁边听到一耳朵的侍卫,本来在好好喝水,一口水喷出来,当场呛成傻子。他猛烈咳嗽,惊恐看向容少将军,怀疑自己幻听了什么话。
徐缪凌这些年越来越沉稳镇定,奈何好友是容宁:“……你在边塞到底嚣张成什么样?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容宁刻意装作腼腆羞涩:“边塞生活苦。大家要是连嘴上都要限制住,日子还有什么盼头?你们这些人就是经历少了,这种话才哪到哪。”
她手下的兵闲来无事凑热闹,一会儿能表演倒拔垂杨柳,真人饰演杨柳;一会儿上演大宅院,表演姐妹情深;还有能假装自己是太监,翘着个手指数落人的。
人有千种万种,当然百态。
“大惊小怪。”容宁如此这般,想起秦少劼,“要是陛下在这儿,肯定配合我。既然容卿想要尚,也不是不可以。”
她是不可以打赌,不然一定赌秦少劼会这么说。
徐缪凌被这种刻意的腼腆羞涩瘟到,疯狂加快脚步,不想被带歪。他好不容易在这群锦衣卫面前树立威严,绝不能因为容宁而崩塌。
容宁看徐缪凌跑了,朝着边上侍卫耸肩:“徐缪凌不行。”
侍卫:“……”不啊,是您不太正常啊!大家都不敢开陛下这种玩笑的!朝堂之上,就连催陛下成婚,陛下都会发火的!
容宁看懂了侍卫崩溃的情绪,瞅这人直接摇头:“你也不行。”
侍卫卑微:“属下是不行。”您有点太行了!
在这种氛围下,太行的容宁和不太行的一群人很快到达目的地。
山西的天落过雨,云层厚重,整个天灰蒙蒙。百姓居住的州府处,往来人众多。众人穿着的衣物看上去都不错,仿佛安居乐业,并没有灾事。
就连秦婉儿都忍不住问身边的人:“好像大家都没有什么事,是在别的地方暴雨吗?”
有侍卫当即告诉秦婉儿:“回殿下,挖炭一般在郊外,不能影响百姓生活。暴雨受灾的地方,多是在农田和矿洞。”不会在州府城镇内。
秦婉儿恍然点头。
过来接人的士兵们出现,很快带着他们一行人前往外郊,越走越偏。很快容宁发现行走过的路上,草木稀疏,几乎很难看到多少绿。
她牵着马绳,轻微挑眉:“都说边塞苦,我看这些地方未必比边塞好到哪里去。”有石炭的地方不好种粮食,野草都不乐意长。
领头的侍卫沉重:“挖炭是苦活。不过这种事情需要人来做,要是没有他们挖探,无数百姓都会面临冻死饿死。烧饭很多人家用的不是柴火而是炭火。北方冬天打柴一样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