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劼明明是个帝王,这会儿又似乎委屈了起来。看起来像是容宁在欺负他一样。
他见容宁面上有一丝羞愤,不再如此招惹人,反而站起了身。
秦少劼环住容宁,将人抱着怀里,带着一丝慨叹。
怀里的人带着一点僵硬,看起来并不习惯这种碰触。他其实也不习惯。
秦少劼:“容宁,朕没有说谎。”
他微顿一下,继续说着:“朕生母不喜抱朕,母妃并非生母,对朕即便亲切也绝不会如此亲昵。父皇有如此多孩子,师傅也有不止一名弟子。”
“朕碰上容卿,才知道贴近身子原来是这种感受。你给朕擦药油那次,朕想说点什么。但那些话说出来,实在失礼冒犯,句句像在轻薄。现在说话也怕,怕容卿下一刻再逃了。”
听起来很正经的样子。
容宁听着秦少劼这么说,微调转了脑袋。
她发现秦少劼又招惹了她,又试图让她心软。
这么一说下来,她哪里还能有半点火气?
就像是被秦少劼吃定了似的。
容宁用脑袋撞了撞秦少劼的胸:“陛下,松手。”
她被秦少劼松开,对上了秦少劼的眼眸。明知道人是半真半假装模作样,她还是服软:“陛下好好说话。臣不会逃。”
秦少劼:“那让绣娘过来量体裁衣。皇后的婚服要筹备起来。不止婚服,还有皇后要穿的朝服、燕居服、常服……”
容宁:“……”她后悔了。
怎么有那么多衣服要穿?
秦少劼半点不给容宁逃的机会,上扬了唇角:“容卿要对朕负责。几年前轻薄不负责没事,昨晚可不能再不负责。”
容宁痛苦闭眼:“行了,陛下。您正常点说话。”
她真的在同情体贴帝王和揍一顿帝王泄愤中反复横跳。好羞耻啊,秦少劼怎么能够做到面不改色说出这种话的啊?
秦少劼笑出了声。
大概是对于秦少劼来说,乐子已经足够,真正要达成的目的也达成了。他总算是给了容宁一点自在:“前些日子你不是在写折子?要是没写好,再写一写。要是写好了便交给朕。成婚的事交给其他人就成,你不需要有丝毫顾虑。”
他安抚着容宁:“朕说过,朕不会做让你不高兴的事。”
容宁含糊应声。
那些羞耻的情绪,那些突然意识到自己真的答应要成为皇后的不安,就那么一点点被秦少劼抚平。
他们是荒唐将一份大礼送给了他们的二十岁。
但秦少劼和她也做好了准备,一起要来面对往后不止一个二十年。
容宁伸出手,主动拥住了面前的帝王。
她明白她不可能永远留在京城,但她也明白这个天下,她势必会帮面前帝王一同守护。
容宁难得正色:“陛下,我也不会做让陛下不高兴的事。”
她松开手:“我这就去拿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