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的地形,自然最适合毁掉粮草。
拦住前面,截断后路,处理掉粮食供给。那么再怎么强大的敌人,也只是被困的禽兽,任人宰割罢了。
她想明白这点,很快在地图上寻找起合适的地方。从商户那边知道地形地势,不代表会用啊。他们这些武将天天就琢磨这点东西,远比没这方面资料,靠着一些旁人说的消息而强。
容宁碳笔和毛笔混用,在册子上画起了地图,选了好几个点。她的地图画得让人根本看不懂,除了她自己之外,没有人能够从图上学到点什么。
道士的鬼画符不过如此。
容宁在选中了好几种对敌方式后,很快等到了新的消息。年纪还没到十岁的明威将军尚没有到达江南,而江南的武将再一次打算攻下那八百外敌,又一次战败了。
这八百人,从岛国而来,属没有退路。光脚不怕穿鞋,杀起人来让人胆怯。江南的官兵天天值守,不曾想到还有如此凶残的武士,于是节节败退,甚至有逃兵。
在发现江南官兵打不过自己之后,这八百人安寨扎营,就在海边住了下来。人数众多,几乎自成一村。这等情景让人恨得牙痒痒。
到这个时候,京城民间终于有了消息。一些江南来客很快将消息传了出来,并且对自己家乡忧心忡忡,担心会受到波及。
容宁对江南整个战事的评价,就是无语。那些武将这是何等的没用啊?怎么会被打成这样?大乾军纪严格,对逃兵的惩罚极其严厉。
在这等情况下,竟然还会有逃兵。
平日里江南军营的士兵都是在休假吗?
容宁恨不得把人拉过来当球踢,好让人脑子清醒一点,赶紧想办法解决了江南这八百个人。
而云南的战况一样也有了新的。只是云南地方实在遥远,到京城快马加鞭的速度也远慢于江南。消息再度传来时,战况是打得你来我往。
当地的老百姓,多年以前属女子当家做主的。家中钥匙传女不传男。不少女子不是等闲之辈。后来随着礼制限制,慢慢男子读书科举,有了更高的地位,这等情况才颠倒过来。
即便如此,当地民风也不像江南驻守的兵。
可惜他们打起来凶残,只是没料到敌人数量超乎寻常的多。你来我往下,赫然发现敌国如同不要命一般,是大军压境。
一万人先锋,边打边补充。
不仅如此,他们还在一点点用其余兵力横向打着他们曾经丢失的国土。是那些不属于大乾的小部落小国家。
容宁查起了敌国的地图,在查得差不多了,终找上了繁忙的秦少劼。
两人明明新婚,秦少劼面临的事一件接一件,且近来的事不可轻视。稍有不慎,他的大乾会被颠覆。
他见容宁把册子往自己面前一摊,便知道容宁想要去云南。
“你没有兵。”秦少劼这么说,“你的身份过去,大概能接手当地一万身份不高的武将手下的散兵。这些散兵没有怎么一起训练过,打起来不比容家军。”
容宁点头:“我有数。”
秦少劼再者说了声:“有些事还没有调查清楚。”他打开了师傅蒲先生给他的那一本游记,“江南的事情,其实从游记里能看出一点东西。海上经商被抢劫的商船变多,各种物价上涨。这边是边上几个岛国在战乱所导致。”
“云南当地也不是突然起的战事。商户们说近来生意很好做,往来有不少人给的价格很高。且他们很爱说天南地北的事。”
而至于邻国的分分合合,是身为帝王的他本该知道且关注的。
事情太多,他疏忽了。
容宁听这些,想了想还是拱手行礼:“云南地处过远,战事即便八百里加急,也难很快送到京城。恐怕城破都难说。臣愿领命,前去监军。”
江南的事,暂且顾不上。
秦少劼却开口:“朕去江南。在应天府,不算是君子立于危墙之下。但要是朕在江南,他们还处理不好这点小事,属实该换一批人。”
他望着注定会再度前往战场的容宁,扬了扬唇角:“容宁。”
容宁抬起头回望着秦少劼。
秦少劼如此说着:“今年不能带你一起去避暑。但今年我们争取秋日宴时,再在京城里。”
秋日宴对他们两人而言很是重要。那是他们第一次正式接触。那是秦少劼一生变动的最关键时刻。当然,那点相遇有点不堪入目。
容宁对秦少劼重重点头。
她笑起来:“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