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很敢想。
容宁不知道该说什么,在茶馆里快速扫**掉临时买的饭,带着士兵飞快逃跑。她就算爱听人说好话,也不乐意听人这么吹,太过羞耻。
跟随她一起跑的人,其中一人郁郁寡欢,脸上顶着浓重的“王八”墨汁,相当难过。他宁可被惩罚点别的,也不想被惩罚这个。
这墨汁不知道是加了点什么料,由庄大人特供,听说格外难洗掉。是他们当地老百姓制染料时折腾出来的。很多当地人染布,手上都沾染了色。稍褪掉点,又染布,很难洗。
容宁二话不说就给他画上,惩罚他疏忽放走了钟如霜和阿冬。
他已经洗了不知道多少次脸,都快把皮洗破了,但问题是半点都没有能够洗掉。反而脸上似乎洗白了点,显得墨汁更黑了。
袁景辉等其他人看到他就面容扭曲,想笑又强行憋住。看得这位士兵是各家郁郁寡欢。
可恶,迟早有一天要报复给其他人。以后就要在军中用这种方式惩罚人!
军中他们的下属们暂且不知道,他们的领头跟着容中将出去一趟,下次回来会给他们带来什么样巨大的惊喜。
江南。
迈着小腿的丁勇康再度见到帝王和自己熟悉的兵部众人。
他微仰头,语气稚嫩说着江南的情况:“这里的人太有钱了。他们每个士兵家里都可以给他们过来送吃的送喝的。当兵不打仗,每天要做的事基本是巡守。要是江南有灾情,朝廷下赈灾的粮食,他们负责发,以及管一下秩序。平日每年税收时候,会被借去收钱粮等税。”
小家伙口齿清楚到这种程度,别说同龄人,比极多的成年人都厉害上几分。
丁勇康被送到江南后,并没有被轻视,但也没被重视。他的阵法被放到军中练了,不过没怎么大练。谁管一个孩子想出来的方法到底有没有用呢?
他以孩童的视角,更容易从这些官员和士兵的细枝末节中观察到点什么。
因为没有人可以对着小孩一直装模作样,士兵们也不例外。他们下意识轻视孩童,不知道一切都暴露在孩童眼里。
“江南人打仗并非没有血性。”丁勇康见过不少江南人,说着实话,“穷乡僻壤虽容易出刁民,却也因没有底可以丢,一旦碰上利益就极为凶狠。江南的兵太安逸了。他们认为这八百人,杀不到他们家里去。他们身边又有别的士兵当着,行兵脑中只想着退,大不了回家种地,当然没了劲。”
他说着:“在一群人操练时,大家都任务形式,只有一两人坚持不懈,动作到位。反倒显得这一两人如同耿直傻子。将正常士兵当傻子的兵,又如何□□。”
江南的将士们脸上火辣。
他们平日只看这个孩子乖巧,自然没怎么太约束他。有时候还会问问他学过点什么。却没想到这个孩子每天都在暗中观察,面对帝王都敢这么告状。
徐大人和身边两位侍郎叹气:“詹大人江南出身,对江南士兵情况更清楚一些。这些情况可否属实?”
詹大人是兵部的官员,但在丁勇康都这么说的情况下,身为师长实在不好意思再抨击。他只能委婉递给台阶:“江南官兵操练太少,能好好练,自是能打仗。”
秦少劼不作声,面上表情寡淡。
天下人知道帝王年少身子不好,如今大喜婚事刚过,看着是还行。但众人实在是怕随便给人气出个好歹。
应天府知府上前替人求情:“陛下。臣认为江南将士此等情况,是由平时不够上心、无敌人可打造成。如今有敌人在前,他们自会勤加练习,争取早日解决掉这八百人。”
不然实在太过丢人。
秦少劼开口问丁勇康:“你觉得呢?”
丁勇康到底还是孩子。他会看事,转述情况。可对人心复杂尚且不明白。他悄悄看了一眼自己先生詹大人,就见先生手指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