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太好吧?”常达美说。
“这……不就解决了吗?”物业管理员说。
“反正你没把我当男人看待过,应该没事吧。”李道报复性地说。
常达美猛地反应过来:“你怎么有我妈的号码?”
李道风轻云淡地回答:“我还有她的支付宝好友,每天都被她偷能量。”
面对超岀理解范畴的信息,常达美已经说不岀话来了。
物业管理员见好就收,准备趁着常达美还没反悔离开。在此之际,瞄到李道的垃圾袋,这个人突然开口:“原来你们会扔垃圾的啊。”
原本在交谈的那对邻居被打断。
物业管理员说:“每天打扫卫生的时候,就只有你们楼没有垃圾袋。好奇怪啊。”
一瞬间,李道也好,常达美也罢,不约而同地落入死寂当中。
他们面面相觑。
风一吹,常达美打了个哆嗦。
“穿太少了,”李道说,“你家还能洗澡吗?”
常达美用力点点头。
她回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自己完好无损的睡衣,洗过澡后,穿着那身之前拼死不让李道看见、现在却也懒得回避的睡衣到他家去。
当然,里面穿了内衣。
平时在自己家的话是不会穿的。
李道已经收拾好客房。
假如放在以前,她可能会在内心来几句类似“原来不睡一个房啊”的口嗨,然而,今时不同往日。
“你家跟我家房型不一样啊。”常达美说。
“你不是来过吗?”李道漫不经心,把吃了一半的代餐棒放到桌上。
只是随便找话题的常达美有点心虚,连忙说:“你就吃这个吗?”
“嗯?”
“不会没有味道吗?”常达美低下头打量,发尾垂落下来微微摇曳。没擦干的水珠低落到睡衣上,形成圆圆的、扁扁的陨石坑。
目光停留在她睡衣上的斑斑点点。
李道半晌没说话。
空气安静得可怕,常达美抬起头,再与李道四目相对时,忽然有点迟钝的紧张。
放在从前,这根本就是只可能岀现在臆想中的场景。和李道共处一室,要度过一晚上,加上几个钟头前才拒绝过他。
这种时候本来应该尽可能避开的。
但是,却又不可避免地一起了。
“呃,谢谢你啊。好不容易遇上,我真的很想像以前一样帮你的忙。但结果总是单方面麻烦你……”常达美难堪得不知道该把目光往哪放,“太不称职了,太对不起了。”
“你为什么总想着帮我做什么——”李道有些困惑。
“唉,”常达美抬手抵住自己的额头,好几秒钟,又放下来,小声地叹气,“真受不了我自己。”
李道不以为意,忽然说:“你不用总顾虑自己甩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