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索片刻后说道:“走,先进城再说!”
语气中充满了不在意,好似这在他眼里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随后众人拥着林弈进了谐城。
楚江王一把将手中装满金币的包裹扔给了金瀚,那包裹比楚江王的腰围还要大上三圈,可见他这一路行来吃了多少苦头。
金瀚本想发怒,哪里就突然给扔来一个包,感情就是欺自己那什么简单四肢发达呗?然而听着包裹里传出的响动,立时变得好奇起来,轻蔑地看了一眼楚江王后,打开手中包裹朝里张望了一眼。
而这一眼,竟是让金瀚的两颗眼珠子险些便要掉出来,急忙又将包口封住,看着楚江王说道:“兄弟,您甭管了,一切交给我,您放心,走走走进城进城,我请你吃城里好吃的,我跟你说啊,要说这好吃的,还得是这谐城‘万江楼’里的火锅最美味……”
金瀚说着将包裹一把甩到背上扛着,伸手揽着楚江王进了城。
却听宋帝王忽然伸手拍了一下楚江王的肩膀,打趣说道:“楚江兄,这回总算轮不着楚江兄买单了,你的担子总算能放一放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楚江王差点没喷出血来,心说那好歹还是我的钱,立时便要变脸说:“我可喜你……”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立刻便想到了众王之间不成文的规定,可以互相打骂玩笑,但不能拿长辈开玩笑,于是生生将“大爷”二字吞了回去。
于是众人便形成了三种心情,以古玉狄为首的阎府诸将一队,此时心中只关心柳思琪的安危,是以他们的心情十分沉重;以林弈为首的小刚二人,神情始终淡漠,没有担忧也没有着急;各自为首的九幽众王则不时打趣玩笑,不时传出嘻嘻哈哈的笑声。
开始时诸将对众王还有些反感,时间一久,见林弈对众王的玩笑毫不在意,于是只猜忖这几人定然是不知从哪里来的疯子,心中火气也消减了不少。
林欣毅则始终沉默,带着狼王跟在众人之中,跟在林弈身后,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
众人来到指挥所里,林弈稍微查看了一下墙上被诸将在分析战况时画得乱七八糟的地形图,可以想象诸将此前并未讨论出一个有用的计划。
古玉狄忽然走上前来,从衣兜里掏出一块令牌递给林弈,简单说了一下林欣毅之前犯错然后被柳思琪收缴了阎将令的事情,尽管诸将还是不愿接受林欣毅被夺兵权的结果,但是他们还是不敢多置喙半句。
林弈知道柳思琪的用意,但他觉得大可不必用这种方法让林欣毅远离危险,因为林欣毅根本就不需要远离危险,至少以他的经验告诉他,只有在危险中生存,才能使自己变得强大。
于是他从古玉狄手中接过令牌之后,毫不犹豫将令牌交还给了林欣毅,然后说道:“犯了错,该做的不是逃避,而是要想办法去弥补,身为领军将帅,这种事情在所难免,但是并不应交出兵权然后逃避,而是将手中兵权再次握紧,争取以后不再犯同样的错!”
他顿了顿后看着林欣毅命令说道:“现在,拿着令牌去看望那些伤员,体会那些伤员的伤痛,去和兄弟们同甘共苦,重拾他们心中的希望和信心!”
林欣毅擦了擦已经干涸的泪痕,打起精神后郑重接过令牌,点头领命:“是,师父!”转身走出了指挥所。
阎府诸将看着远去的一人一狗的背影,不约而同脸上泛起了轻松的微笑,这事情总算是解决了,可是随即脸色又变得沉重下来,解决了一件,还有一件!
林弈已经转头看着墙上的地形图,陷入了沉思。
都市王神情茫然盯着墙上,低声朝身旁的泰山王问道:“泰山兄,你可知这里是哪里?怎么我感觉没见过啊?”
这说来也不奇怪,众王在九幽中已经待了数千年,如今外界已经大变了模样,即便当初他们随九幽先皇征战天下各处,如今也很难看得出来自己所站的是哪里,而九幽里那张地图上也没这么详细的介绍,都市王看着一脸懵逼,其余王又何尝不是?
泰山王摇了摇头没有答话,但是都市王的话被阎府诸将听到了,诸将不由神情微异,心中疑惑这些人既然是奇轩王朝的人,为何连贵英郡都不认识?
到目前为止,诸将里也就属金瀚与众王走得最近,他也疑惑,于是出口询问身边的楚江王:“兄弟,你们哪儿来的?”
楚江王像看一个傻子一样看着身边的金瀚,片刻后才说:“哪来的?自然是娘胎里来的啊,难不成还能从石头缝里蹦出来?”
金瀚哑口无言,神情有些尴尬,诸将看着众王此时衣着华贵,倒也不像古玉狄才出谷那时一身古里古气的模样,按理说应该是某个城里的大户人家,但是这些做派却不像大户人家的老爷公子哥那么斯文。
金瀚还想再问什么,楚江王却有些不耐烦地说:“方才没听见大哥说吗?此事说来话长,有机会再说,心急吃不了屎的!”
众人想笑,却又不能打扰到林弈思考,于是都将笑意憋着,脸上的神情异常丰富,看着金瀚的眼神里充满了同情。
金瀚却似乎真的被屎噎住一般,一时间竟然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