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弈很是疑惑,这个王虽然在自己老父亲眼中只如小孩子般,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会做出这等傻事啊。
卓震山嘿嘿笑了笑说:“林公子难道不知?那自然是对王不敬,孤身潜入宫中有意刺王杀驾,死罪!”
说着他便希冀看着面前的林弈,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一些别的意思,然而看到的只是林弈嘴角的一抹冷笑。
柳思琪听到卓震山说道了刑狱司,她如今还是刑狱司的首领,暂时还摆脱不了对刑狱司关心的态度,于是皱眉问道:“那刑狱司那边有什么动静?”
大将军随意摇了摇手,表示问题不大,然后解释说道:“如今朝中各部大臣谁不知道此次安内攘外事件中就属林公子功劳最大,刑狱司自然也知道,所以对待这件事情,柳大人的那个秘书,压根就不想理会!”
大将军又喝了一口茶,续道:“为了不将叛逆的行为表现的太明显,原芝还是会带着人到处查看,可其实她的举动都在我的眼中,有时候闲着无事,她便带着刑狱司的人在王城里瞎转悠,时而去酒楼里吃两顿火锅,时而去茶馆里坐着沏一盏茶水,总之这些天她可算是将王城里到处都玩遍了!”
柳思琪闻言不由苦笑一声说道:“怪不得她先前在电话里说城里一切如常!”
卓大将军看着众人笑道:“我嘛,自然也做该做的事喽,守城,只许进不许出,各位现在不就已经进来了吗?”
林弈不由感谢说道:“那便多谢卓将军了!”他继续说:“对了,还请问卓将军,如今王的伤势如何了?宫里可有消息传来?”
大将军回答说:“根据刑狱司的消息,如今的王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已经可以下地行走,只是只有早朝的时候参与议事,其余时候都待在后宫里跟一群宫女……您知道的,咱这位王就那样!”
柳思琪神情微变,带着些许怒意问道:“可他难道忘了自己是一朝之王了吗?如此下去怎生了得?现下王朝上下百废待兴,他怎么能急着去享欢作乐?”
大将军也不奇怪柳思琪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连连摇手说道:“不不,宫里的事情一切如常,王已经下诏,诸多事宜皆由王子奇轩环代理,想必已经有继位之兆了,不过说来也奇怪,这位王子才八岁便已经能处理好多事情了,说出的话至今仍未出现过纰漏。”
小刚疑惑看向大将军,问道:“那王子对抓捕少爷的事情有什么态度吗?”
卓震山略一思忖片刻后摇头道:“他暂时还没有对这个事情表态,或者更准确地说,他的态度应该跟我们是一样的,只是碍于他头顶还有个父王,所以还不好解除掉这道旨令。”
大将军忽然重重呼了口气,脸上泛着满足的笑容,全身瘫在椅子里,看着苍白的天花板,感受着从空调里散出然后弥漫在这房间中的温度,悠悠说道:“这王子如今看来若是成功继位应该是一位明君,以后的日子可就轻松多咯!”
他转头希冀地看着林弈说道:“何况关于军事上的事情,如今又有林公子替我分担一部分,那真是再舒服不过!”
林弈闻言不由微一愕然,看着卓大将军此时的说法似乎不像假话,众人相视一眼后,林弈说道:“卓将军见笑了,我只是一代江湖草莽,又如何能替将军分担军务,将军这不是耻笑我吗?”
“诶,林公子此言差矣。”大将军看着林弈说:“我可是知道,林公子在贵英郡没神江畔又收编得一部分兵力,如今已经不下百万,尽管消息还没传到朝堂上,但这事在江湖上早已传遍了!”
听着大将军的说辞,众人不由神情微异,他们只注意避开王的眼睛,倒是忽略了讯息在江湖上传播的速度,一时间也甚是无奈。
只是林弈紧接着便神情黯然说道:“可惜了,如今我虽拥兵百万,王朝江山也十分阔大,但又有何处是我阎府的容身之所?我又怎么给兄弟们一个安稳的家?”
身后的九幽众王面面相觑,听着林弈的话不由心中一阵苦笑,心想陛下您不是早就内定封魔郡了吗?然而苦笑的同时也不得不佩服这个陛下的能谋擅断。若是亲自请王敕封为封魔郡太守,那又难免有割地之嫌,若是借助朝臣之口,那效果就不一样了!
大将军听着林弈有些颓然的话,他嘿嘿笑说:“这个还请林公子放心,地点我已经找好了,眼下各郡均已有主,唯有王城西北一带的封魔郡尚是无主之地,只需我修书一封到宫里,王子就算不看我的面子,怎么也得看看我手下百万将士的面子吧?”
众人闻言心中得意地笑了一声,林弈却是一脸为难之色说道:“可是……如此一来,将军岂不是有拥兵自重之嫌?”
身后众人闻言险些便喷出血来,拥兵自重?你林弈才是拥兵自重好不?但随即想到,若是王下达的旨意合理,那遵循之自然算不上拥兵自重,何况林弈拥兵一切都是为了百姓为了这片江山,又何谈的拥兵自重?
他林弈自己行得正坐得直,又何须在意谁以“拥兵自重”的眼光看自己?如果有,那就让他永远也不要有!
大将军不以为意,摆摆手说:“林公子就放心吧,关于这个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先前说的消息没有传到朝堂之上,其实不然,更准确地说是没有传到身处后宫的王的耳中,其实王子也许早就知道了!”
他继续说:“早在林公子处理完贵英郡事宜之后,朝臣各部都已准备好了奏章,只待林公子回王城之日便要呈上去,毕竟林公子乃是拥有卓著功勋之人,封侯拜相这等事情在所难免,各位文武大臣又岂能让林公子操这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