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守得一塌糊涂。
“是你说的……”
谢执的声音从嗓子里逼出,“若是……”
“我知道。”
周潋将他抱得极紧,声音很低,像是对他,也像是在对自己说。
“若是我做不到,”
“就再不许登寒汀阁的门。”
“你知道就好!”
谢执的声音里带一点很轻的鼻音。
环在腰上的手臂微松,他从周潋肩上抬起头,湿漉漉,泛着红的一双眼,落在后者眼中。
那样好看,那样叫人喜欢。
周潋想,他为了眼前人,大约是疯了。
***
吻密密地落下去,由轻而重,铺天盖地,从眉心,鼻尖,再到泛着杏子红的薄唇。
周潋依着记忆里的位置,手掌贴在谢执颈后,很轻地蹭过那一颗小小的殷红的痣,感受着身下人细密的颤抖,那双落在他袖口的手陡然攥紧,抵着那一小处皮肉,隐隐发疼。
这疼叫人快活,又叫人沉沦。
这样好看的,凌霄花一样的人,被他握在掌中,是独属于他的一切。
这样的念头泛上来,周潋忍不住用了力气,在谢执唇上留下一点齿印,兽一样,标记自己的所有物。
身下人挣扎,又被他擒住,可能是绑着的那一圈红绳的缘故,借力不得,这样毫无防备地落进他的掌心。
这人怎么会是狐狸,分明是傻得不能再傻的小兔。
连收回的绳子都放在原处,位置都不曾变过。
简直是将自己准备好了送上门来。
腻白皮肉之上,那一圈红灼人眼,周潋攥着他的手腕,一点点拨开后者蜷起的手指,同自己的合在一处,十指相扣。
修长脖颈微微弯着,他顺着,一路亲下去,含住那一点小小的结喉,湿漉漉地吮,听见身下人口中压抑过的喘息,几乎要发了疯。
“阿执。”
他唤他,一声接着一声,爱怜地亲,想要听见谢执的声音,想要他回答。
想要无数次地确定,身下人属于他,只属于他。
手指慢慢向下去,身下人勉力挣动两下,眼中雾蒙蒙一片,长睫湿漉,像是被人欺负得狠了,连眼尾都泛起胭脂似的红。
“哥哥,”他听到谢执开口,声音很轻地,微微颤抖着唤他。
“我怕疼。”
那双水墨似的眉眼中含了雾气,朦胧地看向人。
谢执唤过他许多次。
少爷,周潋,或笑或嗔,音调各自不同。
却从未有过这一句“哥哥”。
周潋几乎要叹出口气来。
他该认了命,自己从来拿这人没法子。
只一句“哥哥”,他便没什么不肯依的了。
手指换了方向,床榻之侧,大红幔帐簌簌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