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宜在湖畔吟诗呢,现在这是她雷打不动的习惯了。”王思言把郁宜所在的位置告诉了梁绯。
当梁绯来到学校的人工湖旁,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刚开学呢,新生顶着大太阳在军训,老生躲在宿舍吹空调,谁乐意跑出来晒太阳。
郁宜乐意。
远远地,梁绯就看见郁宜站在亭子下,一只手放在身后,一只手捧着卷书,深情的朗诵着一首诗。
“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好诗,好诗。”
梁绯:“……”
念完诗,郁宜把那卷书随手丢到一边,躺到亭子的长椅上,忽然整个人鲤鱼打挺翻了个身,然后双拳在空中挥舞。
“我当初怎么就没反驳她呢,怎么就想不出话来反驳呢?”
“我就应该说,老女人口出什么狂言,敢来我家门口撒野,是不是嫌自己活的不耐烦了,妖精,妖精受死哇呀呀呀!”
人都是这样,每次吃瘪回去复盘之后,午夜梦回都会被自己的不争气弄得睡不着觉。
郁宜因为那天被年糕怼的哑口无言之后,已经颓废很久了,而且是越想越气,可就是不敢找年糕再PK一次。
陷入了无尽的内耗之中。
“呃呜呜呜,烦死了!”郁宜双手捂着脸哀嚎,忽然感觉有人来了,便说道,“不好意思,这里我征用了。”
“你土匪啊,这里可是公共场所。”
“放肆!跟谁说话呐!”郁宜把手从脸上挪开,正要发泄情绪,就看见梁绯双手叉腰笑吟吟的站在自己面前。
鬼使神差,或许也是内心的委屈爆发,郁宜的身体不自觉动了起来,对梁绯使出了老爸传授给她的防狼十八式中最凶狠的一招。
“啊打!”
梁绯捂着裤裆应声倒地。
郁宜满脸畅快,黑恶嘿嘿傻笑了好一阵之后,才幡然醒过来,立马慌张的蹲到原地打滚的梁绯身边,被吓得花容失色,小脸煞白。
“小绯绯你没事吧,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我尼玛……”梁绯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豆大的汗铺了满脸。
郁宜急坏了:“什么啊,到底是我妈还是你妈,哎不对,我妈不就是你妈妈,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你快起来,不要吓我!”
梁绯其实一直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所以哪天要是被雷劈死了,他也不意外。
但如果断子绝孙还好端端活着,小梁同学觉得赚那么多钱也没啥意义了。
总之,明海大学医务室。
校医眼睁睁目睹一个小姑娘扛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闯进来,男人的两条腿还在地上拖着呢。
“医生,医生,马上安排手术!”郁宜满脸焦急,“再迟就来不及了!”
众所周知,校医只能开感冒药和打点滴,这跟学校的档次没啥关系,因为校医这个职业就是只需要做这些。
“是不是阑尾炎,我看着像,我给你们叫救护车!”校医见梁绯始终捂着腹部,动用自己多年的工作经验有了初步判断,“先把他放下来,我给他来点止疼药!”
止疼药好,现在梁绯就需要止疼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