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银屏发泄完,正想着为何外头的人去了哪儿,为何不曾拦下长孙明慧时,猛然感觉身后掠过一阵凉风。
长孙明慧执起弯刀向她划来。
她不是娇生惯养的女子,一顿打还是奈何不了她的,稍稍歇息一下便又能像刚刚一样,举起弯刀便要朝陆银屏下手。
刀风袭来
另一人从门外迅速奔来,将长孙明慧一脚踹飞到门边。
陆银屏扭头一看,正是慕容擎。
不知道为什么,兴许是见人来了,心里便有了安全感,就连刚刚那股子狠劲儿也瞬间消失无踪。
陆银屏的眼泪鼻涕止不住,唰唰往下流。
“你怎么才来……”她用袖子擦了擦脸,边哭边训斥,“在外头看了多久……害我被打……”
慕容擎想说「被打的好像不是你」,但她说哭就哭,便卡到了嗓子眼儿。
他没有穿袍子的习惯,左右看看,扯了条幔子过来。
“别哭了。”慕容擎道,“怪丑的……”
陆银屏没听过别人说她丑,正要出声骂他,瞧见他扯了条幔子给她披在身上
她裹着幔子坐回了地上,伸出一只手来摸自己的头,又问慕容擎:“我秃了吗?”
慕容擎将长孙明慧拖了过来,听她这么问,细细地瞧了她的头顶
慕容擎不会骗人,犹豫了一下便点头:“秃了……”
陆银屏一听简直如雷轰顶,整个人都裹在幔子里,只露出一张脸来。
“杀了她!”她瞪着长孙明慧咬牙切齿地道,“快!杀了她啊!”
即便陆银屏不说,慕容擎该动手还是要杀的。
他捡起地上那把弯刀,正准备动手时,听长孙明慧开了口。
“真是拓跋渊的好狗。”她嘴唇一张一合之间,渗出的血丝滴落在地面上,“她那么爱你,千里迢迢嫁来帝都只为看你一眼。”
慕容擎眼眸一抬,弯刀抵住她颈项。
“她荒唐,你也荒唐。”他面无表情道,“我杀人从不多说话,今日就破这个例
陆银屏越听越觉得不太对劲儿
她忙将头从幔子里探出个头来,伸长了脖子张大了耳朵去听。
“拓跋渊自顾不暇,却护着陆银屏和那小杂种来这。”长孙明慧冷笑,“这会儿怕是让他哥哥扒皮抽筋了……”
“「小杂种?」”慕容擎将弯刀嵌进去两分,低声道,“他是我的外甥,有名有姓有小字,比你这忘恩负义的狼女不知高贵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