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地笑,笑得整个胸膛都在颤,颤得陆银屏脑子有些懵。
“失宠不失宠,可不是你说了算。”拓跋渊又道,“朕倒想天天在某人温柔乡滚上几遭,偏某人扭捏,总拿佛奴做挡箭牌
“那也没有哪家大臣天天睡一个小妾房里的。”陆银屏断章取义道。
妖妃别的本事没有,气人算是为数不多的一样,偏还修炼得炉火纯青。
“急什么?”天子无奈笑道,“总得先解决了其它的事儿再说……总之早晚都是你的。”
皇帝画大饼不是一次两次,幸而这是个靠谱皇帝,说给的东西没一样不给的。
陆银屏搂着他的脖子拼命吹枕边风:“陛下陛下,您怎么不问问长孙明慧和李妩为什么死了呀?”
妖妃有求于人之时总是这样,卯足了力气来勾搭他
顽石尖锐的棱角早被磨得圆润,伸出手来点她眉心。
“你身边全是朕的人,还能不知道这事?倒是你,没事儿发什么慈悲让她们全都过来?披云楼还能冻死她们了?佛奴去做什么你让慕容擎带着他去不就行了?朕将李遂意派给你是干什么使的?”他日夜让李遂意和熙娘他们守在她身边,就为了护着她平安。
她呢?不仅让人搬到建康殿来,还东跑西跑,到处使唤人,不然也不会让长孙明慧钻了空子
瞧着人脸色瞬间变得阴沉,陆银屏也有点儿怂,凑上去亲了下他下颌,娇声道:“当初你没见李妩病得那个样子,人家怕她死在披云楼,这才将所有人都挪过来了嘛……”
想起李妩,天子本就冰冷的面上更是快掉下冰碴子。
“李妩本就该死,你非要多管闲事。”他道,“她面上瞧着恭顺,暗地里背着人不知道做了多少龌龊事,就这么死了倒是便宜她。朕本想着……”他突然没有再说下去。
“本想着什么?”陆银屏抱着他的脖子摇了摇,“快说呀!”
“没什么。”他将冰冷的手指贴上她的脸,爱怜地道,“怕吓着你,不说了。”
他的手指冻得陆银屏一个激灵,便将他手放下去,夹在自己咯吱窝里取暖。
“天天净吓唬人。”她不满地道,“您以为您吓着我了?告诉您
“现在你和佛奴都还小,等过两年,朕会带着你们亲眼见识见识。”他笑了笑,“到时候可不许说害怕。”
陆银屏嘴硬,心里还是怕的。可一经他这么说,她怎么听怎么像是她爹娘死前把物件留给他们几个的时候说的话。
不想还好,一想起这个,她鼻子就泛酸。
“不稀罕你教我。”她又扎进他怀里,难受地道,“我什么都不学,你得一直在我们身边护着我们娘俩……”
他执政暴戾她早有耳闻,只是听是一回事,看又是一回事。
她嘴上说着不害怕,不介意,可看到后还是该吐的吐,该害怕的害怕
这是个朵温室中长大的霸王花,充其量只能对付对付旁的一些花,随便从朝堂上拉出来一个大臣,哪个不是豺狼虎豹?她能对付得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