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钰沉默了,目光一并黯淡下来,陈糠烂谷般的事被搬出来,一时之间他不知作何回应。
那天晚上……阮钰已经忘了被他喊来的人叫什么名字,但忘不了稽雁行推门而入时震惊的表情,那副表情像根埋在记忆里的刺,平时没什么存在感,可一旦被挖出来就疼痛难忍。
半晌,阮钰动动嘴唇,说出苍白的道歉:“那件事,对不起。”
——稽雁行本意并非要阮钰道歉,他一时上头,想反驳阮钰,于是口不择言地翻起旧帐,。
“……没事,都过去了,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稽雁行顿了顿,接着用平静的语气说,“阮钰,我们只是谈过恋爱又分手了,没什么好挽回的,以后我们各过各的,都好好的,难道不好吗?”
“又不是拍电视剧,离了谁活不下去。”
“你也不要再和我说什么机会了,我没那么宝贵,不值得你那么做。”
阮钰没应声,稽雁行也不想再待下去,他干脆直接绕开阮钰,准备离开这间八角笼一样的包厢。
阮钰忽然出声,打断了稽雁行离开的步伐,“那以后我们,还能做朋友吗?”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像在忍耐什么?
稽雁行愣了一愣,轻声说:“可以的。”做朋友是个很虚的东西,应和不应区别不大。
开门声在阮钰身后响起,随后是关门声,门被关上的瞬间,阮钰的表情变得狰狞,他刚才几乎用尽所有的理智,才没在把稽雁行摁在墙上。
做朋友?眼睁睁地看着稽雁行和别人在一起,还要送上祝福的朋友吗?这不可能,恶龙宁愿把宝物藏在山洞里,也不愿拱手让人。
几天后,游乐园的地下停车场,一辆显眼的宝蓝色跑车里,稽雁行坐在副驾,膝上放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
“我现在可以拆开吗?”
樊星洲挑眉说:“当然,随时都可以。”
礼盒里是绝版的电影磁带,上面有电影导演的签名,这是稽雁新最喜欢的导演之一。
这样的礼物,称得上是惊喜。
稽雁行“哇”了一声:“是霍尔的亲笔签名,但你是——”
“一个法国同学,他家里开电影公司,有次去他家玩的时候看见的,我要来了,我猜你会喜欢。”
“我是很喜欢,可你怎么知道——”
“我记得你在微博发过这部电影。”
“我是分享过。”稽雁行有点惊讶又有点感动,樊星洲居然记得他随手分享的电影,“谢谢你的礼物,真的很棒,我会珍藏的。”
樊星洲“噗嗤”一声,被稽雁行郑重其事的表情逗笑,他没忍住揉了下稽雁行柔顺的黑发,嘿嘿道:“你喜欢就好,我们现在去玩?我买的票不用排队。”
稽雁行点头,和樊星洲一同下车,走向五彩缤纷的游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