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欧尼放心。”
但我没不是人到那种份上,好歹还领着工资呢。
收拾录音室确实是最轻松的。耳机、麦克分别归位,音响摆放整齐,我最后环视一圈,拿过搭在椅背上的开衫,准备带回工作室,问问看是谁忘在这里的。
我刚要转身,录音室的门便被从外面推开。
我被吓了一跳,对方也被我吓了一跳,面面相觑,都很堂皇。
毕竟是艺人,崔杋圭立刻条件反射般的笑道:“好久不见呀,怒那。”
“我把衣服忘在录音室了。。。”他目光游移半秒,然后锁定在我拿着的开衫上,他开朗地朝我伸手,“麻烦您了。”
我人有点麻,火速把开衫递给他,顺势解释道:“我在收拾录音室,本来还打算拿回去问失主的,正好你来找了。。。那我就先走了,再见。”
我说完就要开溜,结果崔杋圭讶异地追问:“您还好吗?我看您现在脸色很差,需要帮助吗?”
我唯一需要的帮助就是你赶紧离我远一点。
我开始感到呼吸过度,心悸,恐慌,我必须马上走。
我一言不发地绕过他,按住门把手准备拉开,身后崔杋圭却轻微地拽了拽我的衣角,又问:“您真的没事吗,怒那?”
我烦躁地甩开他,“你好烦啊,还有,我未成年,你叫我姐姐?”
崔杋圭诧异地瞠目结舌,“未、未成年?我们公司大胆成这样了吗。”
“我只是来打零工的,跟你们公司没有正式雇佣关系,这算社会实践啊社会实践,懂不懂?”我越来越焦躁,甚至想要抖腿,“我很好,特别好,然后我要走了,再见。”
“你好像害怕我?”崔杋圭突然问道。
我如遭雷劈,僵硬地扭头看向他,半晌,从喉咙里挤出了声,“哈?”
“就是很怕我嘛。”崔杋圭莫名其妙到发笑,“为什么?明明我在讲敬语吧,你才是一直在用半语。”
我嘴硬:“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害怕了?”
他颇有些欠吧嗖嗖:“两只眼睛都看见了啊。”
崔杋圭撩开红卷刘海,隔空点着自己的眼睛。
“完全在发抖啊。”
哈?!
我这才意识到,“想要抖腿”这个念头冒出来时,我便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打颤了。
“我劝你别多问。我告诉你,我有隐疾哈,应激了就这样!你们公司录用我,也是响应政府福利政策的指标。”
“!真的?”
这么离谱的发言,他居然好像还信了。
看来就算我高中肄业,智商和文化也是远超爱豆行业的。
崔杋圭嘴没跟上脑子,“这是你那次不小心摔下来受的伤?”
。。。诶?
我大脑停顿一秒。
他以为我是失足坠楼?
我蓦然感到劫后余生般的喜悦与轻松,像有温热的潮汐蔓延在胸腔。
我最近不太能控制情绪,但只要冷静下来,头脑倒都还算正常。
就职HYBE有一个多月,我多多少少也道听途说了些成员们的事。众多评价里的崔杋圭,平时爱闹,但其实善良又热心。正因如此,我认为他刚才应该只是单纯想帮我。
我安下心来,深呼吸道:“我真的没事,谢谢你的好意。”
“如果工作中受到不公平对待的话,要努力向外反馈才行。”崔杋圭散漫地笑,“拿我来说,拍摄总是故意切我镜头的话,我就会在直播里抱怨。”
“这种事情,越忍就越过分。消极情绪全都留给自己,身体和心理都会出大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