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甘霖正把一段剪辑梳理好的监控视频在刑侦大队大会议室播放着,自从向晚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跑了,他就卯足了劲非要将向晚意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他和组员睁着血红的双眼看了四个小时,终于把向晚意逃离的路线摸清楚了。
“陈队,目前我们已经弄清楚了向晚意逃离的路线”,甘霖声音沙哑疲惫,仿佛被砂磨过的粗粝:“据调查,向晚意在今天上午八点二十分乔装成一个老年人驾驶一辆老年代步车驶出富力花园小区,通过向小区物业了解,该车为四栋一名老人所有,后联系该老人证实为一个星期前三栋一名年轻人以四千元的高价购买所得,购买理由为给家里老人使用,购买后一直将车停在原位。驶出小区后,该车右转进入五百米距离的橄榄郡小区,进入小区时间为八点四十分,老年代步车在进入小区后径直驶入地下停车库,由于该小区的地下停车库正在全部更换高清摄像头,所有原来的监控摄像头全部处于关闭的状态,我们一方面调出该小区八点四十分之后的所有监控视频,另一方面联系在八点四十至九点时间段内停在地下停车库所有车辆车主调出的行车记录仪,通过以上两种途径发现,向晚意在当日八点五十分进入车库,然后在十一栋车库位置停车,而后换了一辆银色五菱面包车驶出小区。通过询问橄榄郡小区物业,他们也不清楚这辆车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该辆银色五菱面包车无牌照,在驶出小区后沿着城东快速路直接上了高速,通过轨迹跟踪,发现该面包车是沿着山荣高速的方向行驶,在行驶了三个小时后,该车选择在松原收费站下车,驶入松原县城后失去了踪迹。”
陈光明道:“松原县?不是靠近荣城了吗?”
甘霖点头道:“是的,松原县离荣城市的朝阳县只有三十公里的距离。”
陈光明道:“把松原县的地图调出来。”
甘霖早有准备,立刻将松原县的地图调出来投影在幕布上。陈光明站在地图前,挠了挠下巴,问道:“他是在县城什么地方失去行踪的?”
甘霖起身,走到地图前,指着其中一条路,道:“就在这条长青路上失去了行踪。”
陈光明点点头,而后目光上移,最终停留在一片起伏的山地面前,“这座山后面就是朝阳县。”
甘霖道:“是的,两地距离只有三十公里,但是如果从这座山翻过去距离就会拉长。”
陈光明果断道:“这样,我们兵分三路,一路前往朝阳县,调查向晚意是否进入,剩下两路直接跟我一起前往松原县。一组在以长青路为,沿途调查向晚意的行踪,另一组直奔松原山。”
散会后,休整了半个小时,两组人马即刻朝着松原县城出发。在车上,甘霖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问,问道:“陈队,为什么咱们要去松原山啊,我能推测出向晚意的打算是从松原县去往朝阳县,再从朝阳县进入荣城市,从而离开我们的视线。他是在县城里失去的踪迹,为何还要去松原山呢?”
陈光明道:“仔细看看地图,松原山的标尺上明确注明了海拔只有七百四十七米,这不是一座无法跨越的高山,也不是一座人迹罕至的山峰,为了隐匿行踪,向晚意已经费劲了心思,不可能在最后的地方功亏一篑,不排除他会翻山进入朝阳县。”
周启贵问:“按照向晚意的谨慎,他一定不会选择既有的进山道路,而是会另外选择一条相当隐秘的进山路线,现在应是下午四点钟。距离他逃跑已经过去了八个小时,他会不会早已翻过去了?”
陈光明并不担心这种情况:“从刚才的视频中得知,他在下午一点钟在长青路失去了行踪,如果光靠脚力,三十公里的平路都要走六七个小时,更何况是路况崎岖不平的山路,没有十个小时几乎无法翻过这座山。所以,我们要担心的只是他会藏身在松原山中的何处。”说完,又想起了什么,对后排坐着的甘霖道:“你立刻联系下松原县公安局,如果向晚意真的打算翻山进入朝阳县,需要寻找他们的警力支持。”
晚上七点钟,一行人终于抵达了松原县城,得到消息的县公安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和刑警队的队长都来到了松原收费站,几人就在车上合计了下,刑警队立刻支援了十人,一组直接去往长青路,一路直奔松原山。
在车上,县公安刑警队队长王和伟笑着和陈光明寒暄着:“陈队,久闻大名啊,那年在市里面参加刑事侦查技术培训,您讲的那些案列让我受益匪浅啊!”
陈光明其实没多少心思寒暄,可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还是接了两句:“你们觉得有帮助就行,我也没浪费口舌。对了,这个松原山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王和伟听见他问正事,忙也正色道:“松原山是松原县的县山,正好把松原县和朝阳县分成两地,左边就是山城市的管辖地,右边就是荣城的管辖地了。整个松原山不算高,我以前登山不过三个小时就可以到山顶,然后山林面积大概在三千平方公里,距离朝阳县城直线距离只有三十六公里。”
陈光明听完后,问道:“上山的路线只有一条吗?”
王和伟摇头:“自然不止一条,但是只有一条是对群众开放的,因为松原山北面是松原煤矿厂所有,全部都用铁丝网围上了,老百姓是无法进入的。南面才对外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