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沉点了一支烟,坐在床边抽起来,问范洛干嘛一直傻站着。
范洛终于走进来,拿起桌子上的物理书。
“要去上课了?”高沉吐出烟雾,侧过头问他。
“嗯。”范洛点头。他走到门口,好像记起什么,转身回来,“高沉哥,晚上要去学校看晚会吗?”
高沉拿起一个杯子,将烟灰抖进去,很果断地回答:“不去。”
“可是晚上有我的演出。”
“那又怎样?”
范洛没讲什么了。他将一样东西放在桌上,离开时说:“我把入场券放在这里,你要是有空,就去看吧。”
高沉没应他,他走出门,将房门轻轻地关上。
高沉抽完两支烟,便坐在电脑前,打开电脑玩方块游戏。一直玩到晚上六点半,肚子饿了,才想起范洛晚上不会回来做饭。
他到厨房走了一圈,能现吃的只有几块饼干。
泡了杯牛奶,高沉就着牛奶把那几块饼干吃光。
天彻底黑下,时钟显示着七点一刻。
高沉打开水龙头,让水冲掉手上的饼干碎末。擦干手后,他走出厨房,戴上棒球帽,抓起挂在椅子上的黑色外套,披在身上。将桌上那张入场券收进口袋里,出了门。
第六章
学校的晚会在礼堂举办,彩灯一圈圈缠绕柱子,挂满整个天花板,将这不大的礼堂照耀得昏黄。外面的空气很冷,进到这昏黄的小世界里,一下子热乎了。
留长发的摇滚男孩,挎着电子吉他在礼堂内来回走动,女孩子们的裙子色彩鲜艳,头上绑着颜色搭配的发带,要上台演出的人站在后台入口涂口红。
高沉看见了前女友。她穿得跟爵士时代百老汇明星似的,镶水钻的低胸裙,串珠首饰,带羽毛的发带。她很成功引起所有人注意。只可惜,在这个学校的小礼堂里,是享受不到纸醉金迷的艺术的。
高沉找到个边角位子坐下,看台上的节目一个接一个结束。手挽手跳踢踏舞的女郎,死亡金属乐队扯着嗓子嘶吼。这个水准,高沉暗自说,还不如去cb听乐队模唱两首玛丽莲曼森的歌。
高沉手托下巴,极度无聊地“欣赏”这些节目,时间打发得一点意义也没有。这就是他为什么不喜欢参加学校晚会的原因,像一群小孩子在玩过家家。
那个邀请他来看过家家的死小子,到现在还不见人影。
高沉困得两只眼皮快要合上,被一阵热烈的掌声吵醒。
最强的光线聚集在舞台,范洛出现在上面,坐在一张高椅上,抱着一把木吉他。
他身穿贴了黄色金片的演出服,枪驳领滚了一圈花边,头发用发蜡全梳起来,高沉感到滑稽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