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宴摆的是流水席,不论是谁,只要是说上几句吉祥话便都能来吃。
宁安许久没有这样大的喜事了,讲究的来时带些好酒,亦或是带束花来,宁安镇里家家户户都种花,他们觉得鲜花能传递福气。
礼官高声唱词,新郎新娘父母不在,便只拜了天地,接下来便是夫妻对拜了。
“夫妻对拜。”
虞时娇抓着连接的喜绸,手心都出了汗,可轻轻一拽发现喜绸纹丝不动,那喜绸另一面的人握得更紧。
弯腰一拜,众人立刻欢呼起来。
“礼成!”
欢笑声里,虞时娇被送进了洞房。
琴音守在一侧,悄声问她饿不饿。
虞时娇摇摇头,她是真的不饿,到底是第一次成婚,心里的紧张盖过了一切,她不饿。
可她不饿,却有人担心她,酒过不到三巡,新郎便装作醉酒从宴上逃了回来。
开始还要两人搀扶着,可进了喜房却健步如飞。
人到了榻前却又迟疑得很,握着喜秤不敢上前挑开,生怕是一场梦一般。
上前挑开盖头的喜秤上挂着一尾流苏细碎作响,同外面欢腾的笑声并作一响,只留屋内的两个新人遥遥相望。
“娇娇,我……”
“我们应当先喝合卺酒的。”
虞时娇莞尔一笑,看着眼前面露喜色却又迟迟不敢相信的沈渊渟,星眸里带着笑意,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原谅。
琴音告诉她,她走后沈渊渟一次次在兰心小院里不肯走,待了一夜又一夜。
若是她不回去怎么办呢?沈渊渟会在那个闭塞的小院里熬过一夜又一夜,又会熬过每一个蛊虫发作的夜晚。
这蛊确实连接了心脉,让她重新愿意相信沈渊渟一次。
炙热的爱意就在面前,只是伸手便能得到,她想尝试一次,给沈渊渟,也是给她一个机会。
今日她虽紧张却再也不复当初嫁人时欢喜了,可沈渊渟却慌了神,他是两人里局促的那一个,甚至差点不慎碰洒了酒杯,又小心捏住把酒液倒在双耳连杯里。
“是、是该喝合卺酒的……”
他语气有些哽咽,大抵是从未想过娇娇竟然还愿意原谅他,同他在一起。
双耳连杯里的酒三年前他们不曾喝到,如今终究是补上了。
那往后的岁岁年年,他们也会一起的,沈渊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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