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三月的天气,早晚温差很大,白天有太阳的话室外温度不低。
他们租住的房子私密性很好,后院对着山,种了密密麻麻的枫树,院子里有一座恒温的泳池。
虽说泳池是恒温的,可昨天晚上,他抱着浑身脱力、身体微微颤抖的小姑娘从泳池出来,就短短几步路的功夫还是让她着凉了。
睡觉前,宋乔曦就有点低烧,好在吃了药,烧很快就退了。
楚尽轻手轻脚起床,换好衣服,带上房门,把pocky从笼子里放出来,先带pocky出去上厕所,再把它喂了。
咖啡机打出一杯咖啡,楚尽喝着咖啡打开电脑开始回邮件,顺便浏览当天的新闻。
这时候,手机提示音响了。
打开一看,是国内朋友发来的生日祝福短信,楚尽看着丁一发的两块二的红包和二十二岁生日祝福,哭笑不得,随手刷了一微信朋友圈儿。
“嗯?”楚尽盯着一条朋友圈,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他拨通了宋叔、乔姨在国内的固话。
“曦曦吗?”乔琴接的电话,看是美国的区号以为是闺女,“是尽尽,起这么早?我就知道,曦曦肯定起不来。”
“乔姨,宋叔在家吗?”楚尽问,他在电脑上打了几行字,按下回车键,看着电脑屏幕确认了朋友圈的内容。
“在呢,怎么了?”乔琴说。
楚尽语气平和地说:“我想和您还有宋叔说一下,今年暑假,我和曦曦一起回国领证,办婚礼。”
“这么快?不是,你们俩不是还有一年才毕业?”乔琴听声音有些懵。
“乔姨,我大四还要回清大结束学业,在校结婚的话可以多拿两个学分,我这一年咳,在美国万一学分修不够呢?”楚尽随手扯了个蹩脚的理由,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在北京的宋家两口子,本来还想多问几句,楚尽这边有事就先挂了电话。
他俩面面相觑,都知道楚尽和曦曦越大越有主意,倒是没想到他俩连结婚日期都自己给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宋建国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的乔琴觉得好笑,忙安慰他,“俩孩子都同居了,办婚礼领证无非就是个手续而已。”
“小乔,你别和我提‘同居’这两个字儿,一提起来我就浑身难受。”宋建国白眼都快翻上天了,浑身起鸡皮疙瘩。
“哎呀,闺女嫁给尽尽不是好事儿吗?你自己都说,知根知底,又是你一手养大,亲自教育的,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要是不放心尽尽,那就是不放心你自己。”乔琴最能摸透老公的脾气,故意激他。
“我也不是不喜欢楚尽,我就是,唉,这当爹的,谁舍得嫁女儿?老丁也不舍得啊!”宋建国说。
“嗤,老丁当时还开你玩笑,说咱家养了个童养女婿,还真被他说着了,”乔琴想起这事儿就觉得好笑,扶着老公的肩膀笑了一会儿,忽然间她停下来,惊讶地说,“哎呦喂,老宋,这么大年纪还掉金豆豆呢?”
“我没有!”宋建国气不打一处来。
有时候,他真想把任何靠近她闺女的男人,脑袋都当西瓜一样砍了
楚尽这边打了几个喷嚏,总觉得有人在说他坏话,之后又给楚老爷子打了个电话。
老爷子接到这个电话,高兴得简直要飞起来了。
楚老爷子絮絮叨叨地说着:“尽尽啊,这时间很紧迫,你是不知道筹备婚礼有多麻烦,这事儿交给我我来办。选北京最好的酒店,给曦曦挑上全套的祖母绿首饰,还有置装费啊、婚礼的费用啊、总之这些杂七杂八的费用肯定是咱家包了。对了,还有婚房,要地段好离家近,咱们小区有一套小楼王我觉得挺好,自己集团下的过户方便,我安排哲明马上去办。”
“爷爷,婚礼我们不在北京办,在齐州办,我准备联系丁叔叔的酒楼。婚房我已经交了定金了,暑假回去就可以申请贷款,不用您老费心。”楚尽在电话里平静的说。
“那我不管,婚房你爱要不要,你不要,我就直接写到曦曦名下。”楚老爷子和孙子说话越来越随便,已经开始摆爷爷的“架子”了。
其实本质上,还是老人的一种“撒娇”。
最后,楚尽和楚老爷子解释了半天,和他死活说不通。
楚老爷子的态度很明确,你不要,我就挂在曦曦名下,首饰聘礼什么的也都会送到宋家,剩下的你们自己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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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乔曦刚得知大院儿要拆迁的消息时,正在摄影工作室清理镜头,手中昂贵的镜头差点掉到地上,幸亏楚尽眼疾手快接住了。
那是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家,大院儿里有长了几十年的大树,房子看起来也不是那么老旧,怎么说拆就拆呢?
楚尽说,2011年年底就要全部拆除,报社把那片地卖了,会重新改成高层公寓楼。
“所以”楚尽解释完前因后果,靠在阳光明媚的工作室窗台,整个人似乎都在发光,“曦曦,我们暑假回国结婚吧,趁着大院儿还没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