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芽看谢伟民脸上很憔悴,她就打着哈哈说:“还行还行,随便买点小玩意。我家八斤让我买喜欢的,这些我都喜欢。”
谢伟民掂量着至少五十斤的大帆布包,没好意思细问买了什么。在花芽看不到的地方,眼神闪烁了一下。
王天柱敏锐地发现了他的视线,谢伟民跟他眼神交汇,说了句:“家里有惊喜。”
王天柱看花芽已经坐上车了,问谢伟民:“叔,真是惊喜啊?”
谢伟民说:“这些天你好好陪陪你妈,有些事我还不能确定,不可以说。”
王天柱深深看了他一眼:“我爸——”
花芽在车上冻的不行,探出头:“喂,司机师傅在哪里?”
谢伟民说:“来了。”
王天柱话没说完,被花芽打断,他就跟着谢伟民坐上副驾驶。
花芽跟周文芳俩人坐在后面瑟瑟发抖,周文芳说:“你们前面的窗户关严实了没有,怎么这么冷。”
谢伟民过来接人,临时用车,开的是快要报废的吉普车。基本上,一路开过去“嘟嘟嘟”发动机响,车架子响、车轱辘响。一刹车,人在这里没咋地,就怕车垮了的那种。
“不是没关严,是漏风。”王天柱心事重重,但不想在花芽面前显露出来,勉强笑着说:“你们上海比这边暖和十来度呢,冷不丁下火车是会冷。”
花芽哆哆嗦嗦地说:“哎哟,我手脚冰凉,心脏哇凉哇凉,也不知道你爸回没回来,也就他能心疼心疼我。”
谢伟民一个刹车,花芽顺势撞到前面的座位,她反应很快,用胳膊肘怼着前面的座位。
花芽扭着坐到原位第一反应不是看身上,而是扒拉着刘海问周文芳:“还是卷的么?”
谢伟民刚才看周文芳的卷发眼睛都直了,听到花芽的话,等红绿灯的空档发现花芽的刘海也变了。
周文芳撞的不轻,埋怨地说:“你的卷还是卷的,就是我刚才一头撞上去,不知道嘴上的口红掉没掉。你带小镜子了么,给我看看。”
花芽没带小镜子的臭美习惯,她伸手擦了下前面的靠背,周文芳面前的靠背上果然有红色的口红印。
花芽没心没肺地笑话周文芳:“你跟靠背亲嘴了。”
周文芳瞪了她一眼,翻着自己的小包,找到小镜子,拿着柄说:“还是洋人的口红好,这样看起来颜色更自然。”
花芽嘟囔着说:“假洋鬼子。”
周文芳正要反嘴,花芽神气地拍了拍座位边上的包。
周文芳一下老实了,闷声说:“你说的对。”
谢伟民在前面说:“奇怪,你们出去一趟怎么都转性了?”
周文芳说:“开你的车!”
谢伟民摇摇头,从后视镜又看了花芽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