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皎瞬间不敢置信。
适来她说那番话,连她自个都有被酸到,怎得到沈随砚这处,这剩下如此一句。
看来他真是个木头。
不,比木头还硬,是块石头。
可不想才腹诽完,就听见沈随砚继续道:“我同二姑娘素来不曾谋面,宫宴那日唐突,不承想,倒是让二姑娘不得安枕。”
不知可否是姜皎的错觉,在他冷又沉的音调之中,却夹着几分的笑意。
她忙道:“不是何大事,殿下如此,倒是让小女过意不去。”
沈随砚思忖,手抵着额头,另一只修长的手在轮椅上轻叩,“我听闻,姜家姑娘与崔氏侯府尚有婚约所在,不知可是姜家的哪位姑娘。”
来了来了,可终于说到点子之上。
她生平头一次,觉得屏风竟是如此无用的物什。
一会儿不管她作何神态,岂不是沈随砚都瞧不见。
生来守礼又能怎样,还不是被人欺辱。
思及此,姜皎的泪珠倒是真情流落下来。
抽噎的声音传入沈随砚的耳中,他敲着轮椅的手,倏地停下。
狭长黑眸中满是锐利,薄唇抿在一处,透出不悦来。
“同崔氏侯府有婚约那人,确实是我,只是前些时日的光景殿下也瞧见,我实在是不知,要如何办才好。如今尚且知晓自个的心意,就不愿同殿下错过。”
越说,姜皎的泪越少。
如今一位美人在沈随砚的跟前,哭的梨花带雨好生可怜,但愿沈随砚这颗石头做的心,终是软和一些。
果然,听完她的一番诉苦,沈随砚沉声道:“二姑娘所言,我已知晓,今日之事我省得,二姑娘不必忧虑。”
“牵扯甚广,我尚且需些时日。”
姜皎喜悦不放在面上,又将手中荷包朝前送些,“荷包。。。。。。”
沈随砚揉下眉心,语气中透着少有好性子,“我收下。”
姜皎秋眸流光,水色潋滟,惹人怜惜。
黄莺似的楚楚可怜声调道:“多谢殿下。”
说着,她正欲绕过屏风朝沈随砚那边走去,但被他制止,“二姑娘先一步出去吧,将荷包放在桌上便好。”
听见这话,姜皎也不大好意思当面将东西给沈随砚,只得放在案几上。
踏出门那刻,姜皎回头,余光看见沈随砚斜飞英挺的健美,以及他那棱角分明轮廓。
待到门关上,沈随砚绕过屏风到另一边。
桌上鸳鸯穿花锦缎荷包绣的艳丽,沈随砚修长手指将荷包拿起。
思量许久方才姜皎的话,最后终是无奈一笑,将荷包放入袖中。
姜皎出了厢房,榴萼与蔻梢就迎上来。
她摇摇头,随意挑了几件首饰后就上马车。
回到马车之上,她唇边透着淡淡笑意。
不张扬,却夺目。
榴萼与蔻梢对视一眼就知此事已成。
榴萼将檀木盒都一一放好,看姜皎拨动腕间缠丝金镯,“姑娘可是同五殿下说定了?”
姜皎点头,心情大好。
“他都收下本姑娘的荷包,自是错不了,想来五殿下不懂情爱,是个呆子,不同我多说些什么,只是怕我多虑罢了。”
榴萼松下一口气,“如此,姑娘也就可以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