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角处还有香汗未曾擦拭掉,她身上的兰香倒是更甚。
沈随砚撑着自个起身,清晨初醒,嗓子似是在酒中滚过一道,“怎得了?”
被他声音吓了一跳,姜皎愈发担心身下的异样被沈随砚给发现。
姜皎下意识将手给伸出去,昨日碰红的那处今日看已经变得青紫,更加让人心惊。
“手疼。”音调含水,婉转柔约。
沈随砚拉过她手,反复看了一遍后这才说:“看上去虽是严重些,但却是正常模样,一会儿再上一遍药就好。”
姜皎只盼着他能赶快起身,她好寻榴萼与蔻梢进来。
一会儿还是装作床榻被茶水打湿更为稳妥。
于是姜皎催促道:“夫君还不起?”
今日新婚第二日,其实并未有什么事情。
两人只要在府中休息便好,如此一问,倒是显得刻意。
果然,沈随砚都没朝这处看,似是寻常那样问上一句,“夫人可是有事?”
姜皎没敢说出来,当然是有事情,只是不便让你知晓。
“只是想着,新婚第二日,若是我们两人一直在卧房中,恐怕是不好。”
沈随砚不经意的笑了一下,“有何不好,他们都会明白。”
姜皎的耳根处红的快要滴血,床榻上的濡湿让她更为不适。
她试探着推着沈随砚,“倒是也不必如此的夫君,我想喝茶水,你唤人进来侍候吧。”
沈随砚听她如此说,也是没办法。
昨晚一直到后半夜才睡下,睡得并不是十分地安稳,却不想身旁的夫人是个好规矩的。
他正欲唤人进来,不想就又听见姜皎道:“让我的婢女过来?”
沈随砚不明白她是何意,只看着姜皎。
姜皎莫名有些心虚,可想起什么昨晚沈随砚的说的话,也顺着他的话头就这么说下去,“夫君认床,我认人。”
她的意思再为明显不过,沈随砚想着她刚嫁过来,多有些不适应。
就叫人进来,还有观墨与观砚也在。
被榴萼与蔻梢扶起的时候,姜皎用锦被将床榻之上的东西一盖,如今干脆眼不见心为净的好。
榴萼与蔻梢自然知晓是什么意思,状似不经意的端起茶盏,可是手却松的极快。
沈随砚正套上外衣,就听见内室的声响。
皱眉问道:“怎得了?”
榴萼先一步跪下,“方才奴婢没有拿稳茶盏,不慎将茶水泼在王妃与床榻上。”
姜皎也跟着出声,“夫君,我并无大碍,只要沐浴就好。”
她的婢女自然是她做主。
沈随砚换好衣裳,先一步去到外室坐着。
净室中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手中的茶水就开始不够喝起来。
婢女抱着床榻上的一应用品出来时,沈随砚眼尖的发现,好似床榻上有两处水渍。
眯起眼,他修长手指轻叩桌面,心中思索着什么。
早起不敢沐浴太久,姜皎裹着衣衫就从里头出来。
婀娜多姿的身段暂时打断沈随砚的思路,方才心中的火气又上来不少。
他强迫自个挪开眼,放在书上。
但是好半晌,都未曾看进去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