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前,只在意自己要嫁的夫君是谁,其实无关爱与不爱,只要能让她依旧自在快活就好。
可是今日回来,却还是不得不再次明白,她的婚姻,从来都是朝堂之上的买卖。
沈随砚,他当真是自个看到的那般吗?
到回定宣王府,姜皎还有些闷闷不乐。
沈随砚早已回府,看见姜皎一句话不发的直接走向净室,叫来榴萼,“王妃今日是遇到了何事?”
榴萼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沈随砚,但想起姜皎近些时日对沈随砚的态度,还是开口道:“王妃今日回去,老爷说姑娘频繁回娘家,恐怕会惹旁人猜忌王爷与他的关系,姑娘这才有些不大高兴。”
说着说着,榴萼不免要替姜皎说上两句,“其实姑娘也并未回去几次,老爷如此说,倒是真的惹姑娘伤心。”
沈随砚扣着手中的书,微微颔首,“我知晓,你先下去吧。”
榴萼行礼,缓缓退下。
沈随砚看着净室的方向略有所思,眸色微微暗沉,烛火不断的跳动,映衬他面容半明半暗。
薄唇紧抿,眼睛虽是放在书上,可是心思却并不在上头。
从净室中出来,姜皎只问沈随砚可用过晚饭没,得到是他已经用过就径直躺下。
两人颇为平安无事地过了一夜,这一个多月来梦一直没有出现,可是沈随砚每晚都会帮她上药,姜皎觉着应当是不会再来。
当真的知晓梦不会再来的时候,心中却不免又有些落空。
自个不知何时,竟还有些舍不得此梦。
宁国公夫人的拜帖就下在这两日,姜皎收拾好与沈随砚一道出门。
沈随砚无事,索性陪着她一道去。
她也是要让别人知晓,虽然沈随砚不受宠,可是他的模样就已经胜过上京的无数人,谈何她嫁的不好。
两人一到,就引起众多人的侧目。
有人来寻沈随砚,让他前去做对子。
沈随砚用眼神寻问着姜皎,姜皎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两人分开,姜皎走至后边。
才到,她满身都是最时兴的料子,头上也是好几家贵女都拿不到首饰。
如此招眼,自是许多的贵女都上前来与她套着近乎,“许久不见王妃,倒是比从前更甚。”
“那是,也不瞧瞧皎皎如今嫁的是谁,自然是不同的。”
“皎皎身上的与发髻上的,都是云珮阁的时兴的吧,王爷对皎皎可真是好,不吝啬给皎皎买如此好的东西。”
皎皎看着眼前的一众人,心中是在冷哼着,但是面上依旧笑脸盈盈。
她露着笑,却谦虚道:“哪有,不过是些身外之物,王爷说,若是我想要直接让云珮阁送至王府就是,不必在意旁的东西,我想着从前就是如此,现如今还是如此也并未有什么不好。”
一旁站着的贵女们面上的笑容都僵些。
从前还未出阁的时候,姜皎就是处处压了她们一头,如今还是如此,当真是要将人气坏了。
姜皎见她们都变了脸色,不免心中畅快。
可是转念一想,又在无人瞧见的地方咬着银牙。
夫君,你可定要好生赚些银两,不然你的夫人可就要被人看轻了。
慕听烟与阮桃看见姜皎的时候,她正被一群贵女围着说话。
桌上摆放的是荔枝,用冰鉴乘着。
如今逼近酷暑,酥山也都上了。
姜皎拿着勺子,没滋没味的吃着碗中的樱桃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