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端的口中也被塞上纱布,眼看着眼前的人走出密室,再也没有回头。
完了,一切都完了。
如今不能人道,他要如何活下去。
爹,娘,你们快救救孩儿。
从密室中出来,沈随砚嗓音带些粗粝感,“别让他死了就成,给侯府的信可送去了?”
段祁卿点头,将扇子一折敲在手心中,“你要将人放在我这三个月既然是没问题,只是侯府那边当真能瞒住?”
沈随砚笃定道:“能。”
段祁卿无话可说,转念又想到开始的事情,“你家王妃究竟是如何说的,她可有心仪之人,可以许配人家,可有什么自小长大的兄长?”
沈随砚不说话了,倒是表情有着一分不自在,“我问你件事情。”
段祁卿难得听他如此说:“呦,这世上竟还有你做不成的事?”
沈随砚犹豫着开口,模样清贵,玉树临风的站在原地。
两指摩挲一番,缓缓开口,“女子若是生气,一般会因为什么?”
段祁卿乐了,“你家王妃生气了?你竟还不知是为何?”
他笑得太过放肆,没了平日中贵公子的样子。
多年好友,他还是第一次瞧见沈随砚的面上难得有迷茫的样子。
“你家王妃那般动人姣好——”话说到一半,段祁卿又问道:“可是昨日生气的?”
沈随砚点头。
段祁卿接着又问,“你二人从宴席上回去,你家王妃就气了?”
沈随砚又点一次头,完全没察觉段祁卿越来越深的笑。
“你家王妃定是醋了?”
“醋了?”沈随砚不解,“有何事值得她醋的?”
段祁卿拍着他肩,“昨日美人不慎跌落在你的怀中,对岸的小娘子全都瞧见,你家王妃指不定也看见,就算是她没有看见,那群小娘子说上两句话,也就被你家王妃听见了,她又怎能不知。”
沈随砚冰凉的眼神看过去,“你知晓昨日的是——”
段祁卿将他给打断,“我知晓是不错,可是你家王妃不知啊,从河对岸看过去,也不过就是一个美人进了你的怀中,又瞧不清楚模样,你竟没有察觉。”
沈随砚抿唇,“她没同我说。”
段祁卿叹口气,“你对付人的手段狠辣,小娘子的心思你又怎能猜得中,她不说,是想让你自个去想,若是说出来,岂不是落了脸面。”
沈随砚明白了,他一句话都没说,准备离开。
段祁卿连在后面对他说:“别忘了问你家王妃的事情。”
沈随砚这回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直接就离开。
姜皎那边也从慕听烟处回来,气倒是没方才那般大了,但依旧是有些不顺畅的。
恰巧马车经过云珮阁的门口,姜皎掀开车帘,“停车。”
马夫连忙停下,姜皎从车上下来朝里头走去。
掌柜的还在招呼着其他人,看见姜皎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朝她的地方走去,“王妃今日怎得来了,还未恭喜王妃大婚。”
姜皎嗓音婉转,轻声道:“多谢,今日路过,就想着来看看。”
掌柜立刻喜开颜笑,“王妃瞧瞧,都是些新到的首饰,那边还有苏州才运来的料子,王妃看可有喜欢的?”
姜皎依着平日习惯,直接道:“都包起来。”
一旁的榴萼要开始拿银两,姜皎反应过来一些,按住榴萼的手,“这些都送至王府,银两一会子找管家要就好。”
掌柜先是愣神,而后反应过来,又将姜皎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