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祁卿也真是,定是他带沈随砚来这处的。
观墨用手指着不远处岸边的一艘小船,“王爷在那边的船上。”
后面的府卫都站在原处没动,只听见自家王妃道:“今日的事,一个字都不许说出去。”
明日中王妃看着是个好说话,可是当真遇见事情,就会明白并不是如此。
府卫都低下头,无声应着她的话。
姜皎缓步走近,没让婢女们跟着。
自个拿着披风,嗓调如同黄莺啼叫一般,“夫君,你可在里头?”
里面传来一声的闷哼,还有什么跌落在地的声响。
姜皎心头一惊,顾不得其他,连忙闯进去。
船只看着小,可里头却大有乾坤。
一应物件全部都是有的,不仅如此,还有个供人休憩的厢房。
没有掌灯,帘幔放下的时候,里头一片的昏暗。
也不知观砚去了何处,不是说他守着沈随砚。
莫名对黑暗有些恐惧,姜皎生怕会钻出什么来。
但是想到沈随砚还在里头,便不得不硬着头皮朝里面走去。
沉闷的声响又在一瞬响起。
姜皎顾不得害怕,连忙借着外头的日光跑进去。
厢房里是有灯的,但是却并没有人。
姜皎一瞬间心提起来,喃喃道:“怎会无人?”
莫不是沈随砚遭遇什么,或是发生什么不测?可是方才她还是听见里头是有人的啊,怎会一瞬人就没了?
姜皎百思不得其解,倒是如今有一瞬的寒凉上身,后知后觉才知晓害怕。
稳妥起见,捏紧手中的披风准备先一步出去的时候,口鼻却在此刻被人捂住。
她害怕得奋力挣扎,想要喊出声也是不行的。
心头一瞬间想到许多的事情,也在担心,是不是今日就会命丧于此。
可她,还未来得及见上沈随砚最后一面,怎能就如此丧命。
腿脚不停蹬着,身后的人大掌孔武有力。
姜皎什么也顾不上,只想逃离此人。
可下一瞬,她不知是踢在何处,背后的人闷哼一声。
声音似乎是有些耳熟的,姜皎的心还未平复下来,但却也有一丝的不确定。
这声响,倒是像及沈随砚。
她没有方才抗拒得如此剧烈,还未转身,就听见沈随砚听声叹口气,“夫人倒是打痛了为夫。”
姜皎被他捂住口鼻的时候,就已经是跌坐在地上。
如今顾不上其他,转身就对着沈随砚道:“混蛋。”
她转过身来,看见沈随砚完好无损地坐在轮椅上,周身一点都未曾被干扰,不自觉地眼眶就红起来。
绣花拳打上沈随砚的胸膛,“你当真混蛋极了,你可知我听闻你醉酒有担心,又有多害怕你被圣上责罚,你倒好,专等着在此处戏弄我。”
其实从开始进来未曾看过他时就应当明白的,只是当时不知是怎地被沈随砚蒙了心智,偏生没有想到这处地方上。
姜皎眼眶红着,沈随砚敛了玩笑。
修长指尖抚上姜皎的面容,“都是为夫不好,只是想给你个惊喜罢,未曾想会吓着你。”
沈随砚喉结滚动,说出的话虽然还是平淡的语调,但是指腹上的力道却是愈发地小起来。
姜皎又砸了沈随砚两下,“夫君自个留在这处吧,我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