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乐欲言又止,终究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地直接离开。
沈随砚坐在原处,脑海之中一直回想着慧乐方才说的话,后他对身旁人道:“传召段祁卿入宫。”
观砚连忙下去办。
“什么?”段祁卿站在沈随砚的面前,“您说,如今三皇子的刑期也要延缓?”
段祁卿只觉头疼,“陛下可知晓自己在做些什么?”
沈随砚淡淡看着段祁卿,眼眸冰冷。
段祁卿止住这句话,这才又接着说:“燕家如今还尚有爪牙在外没有找到,本就是想在问斩的时候,将他们给一网打尽,如今皇上您说刑期要延缓,那岂不是爪牙也抓不到。”
沈随砚头都不抬的在圣旨上写着什么,他道:“皇后如今有孕,朕不能让她多心。”
后他看着眼前的圣旨,声音中有些坚定,“慧乐说的对,皇后母家若是出了这样的事,她日后生下的孩子,也会遭天下人的闲话,这般的事,朕不允。”
段祁卿几乎快要被沈随砚给弄晕,“皇上您也知晓,罪证臣查了两个月都没有一分的结果,如今您说,要怎么办?”
沈随砚抬眼,狭长黑眸之中帝王之威显现,他对着段祁卿,说了一句话,让段祁卿的脸色愈发沉重。
-
自从那次慧乐来了凤仪宫后,姜皎的心情好了不少,后面慧乐也经常来,姜皎面上已经看不出有太多的忧虑。
她心情好了不少,胃口也好了许多。
腹中的孩子已经四个月,倒是逐渐开始显怀。
姜皎的腰身比从前要粗不少,可是身上的其他地方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每每看到,身边的婢女都觉得心惊不已,只怕她出现什么意外,一时不慎折了腰。
孩子十分的听话,也并未有多闹腾。
但她,一次都没有见过沈随砚。
只是偶有几次醒来的时候,闻见殿内残存的雪松香气。
她如今夜间睡得很沉,沈随砚是何时来的她不知晓。
起床之时,她秋眸中透出几分的苦楚看向门处。
沈随砚,你这又是何必。
听慧乐说,原本要对姜家还有宁家下的旨意都没有下,两位兄长在昭狱之中也好好的,没有半分的不对。
姜皎不知沈随砚是如何回心转意,却也没能想到,在朝堂之上他会承受多大的压力。
今日太医例行前来请脉,将手搭在姜皎的腕间,不久之后起身将东西给收好。
姜皎将白如凝脂的皓腕递给榴萼,看她帮自个擦拭干净,声音中看不出情绪来,“如今可还好?”
太医不敢欺瞒,“娘娘的情况比从前要好一些,只是情绪一直都不见好,憋闷在心中,难免会出现什么旁的事,若是娘娘可以,还是要多走走,以防后头出现什么差错。”
榴萼听见太医的话,眉心一皱。
姜皎也听见,不知是什么情绪地淡笑一声,笑着藏着不少的讽刺,“本宫如今,连这凤仪宫都出不去,如何能多出去走走。”
太医知晓自个失言,连忙跪下对姜皎道:“下官一时不察,还请娘娘恕罪。”
姜皎没再看他,只让人将太医给送出去。
太医看着关上的大门,又去到紫宸殿。
将方才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太医看着沈随砚的脸色,又道:“皇后娘娘如今身子好一些,但是要多出去走走,日后生产才会更好,一直憋闷在一处地方,娘娘心情郁结,对娘娘与皇子都不是一件好事。”
沈随砚问他,“皇后看上去如何?”
太医:“皇后娘娘瞧着并未有什么旁的,可是心火积压,肝火旺盛,并不是一个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