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如同小时候,坐在一起解闷逗趣,但如今说的话,早就不似小时候的轻松。
姜皎看着二人,有些急迫的问,“两位兄长在昭狱之中可好?没有受到什么刑罚吧。”
姜宴嗓音清冷,“未曾,皇上虽说将我们二人给关起来,但是也并未苛责,每日在昭狱之中还好吃好喝的,甚至比外头还要轻松自在,除了走不出那牢笼,旁的什么都好。”
宁司朔也默许姜翃说的话,他只在姜宴说完后问,“皇上就半分都没同你说过?”
姜皎看着自个的指尖,有些不知该如何将她同沈随砚的感情展露在两位兄长的面前,“自从我知晓二位兄长下了昭狱后,就同沈随砚之间生了龃龉,甚少见面,也没有说过几句话,他也未曾同我讲事情到底如何,一直到我三个月前生产出宫。”
宁司朔放下茶盏,叹口气,“在昭狱的这些日子,皇上待我同姜宴甚是宽容,我们都知晓,皇上是在等一个机会,现如今朝堂之中三皇子的爪牙众多,他曾秘密来见过我们,与我们一同做出一出戏。”
“戏?”姜皎不知是怎样的事情,“现如今,这出戏是已经演完了?”
姜宴点头,“不错,三皇子同皇上之间的恩怨已久,而我们从前被迷了心智,帮着三皇子,皇上便让我们还暗中同三皇子的爪牙联系,然后将名单给他,帮他肃清朝野,戴罪立功。在昭狱之中,我们每每都对皇上口出恶言,做的事情也足够让那些老臣相信我们仍旧是念着三皇子的。”
姜皎听完姜宴的话明白了,这些事情确实是不大方便同旁人说的。
一个不好,就会满盘皆输。
还在想着事情,宁司朔突然开口,“萤萤。”
姜皎看向宁司朔,在触及他眼眸的那一刻,宁司朔的眼中再也没有从前深执的爱意,只剩下对于妹妹的怜惜。
“你同皇上之间,是因为我与姜宴才会如此?”宁司朔突然开口问着这些,让姜皎不知作何回答。
若是说“是”,好像也是因为如此。
但其实问题,还是更多的出在她同沈随砚的身上。
如若当初沈随砚能多相信她一些,她能多相信沈随砚一些,事情就不会如此。
姜皎摇头,似是放下,“也不全是,或许我们二人之间的问题,才是最大的。”
姜皎又想起什么,“如今两位兄长就这般出来,朝堂上的事情已经解决好?”
姜宴点头,“是,皇上放出我与宁司朔要被处斩的消息,还放出,三皇子手中有一半的兵马分别在我二人的手中,那群老臣自是坐不住,前去劫刑场,殊不知是瓮中捉鳖,他们也都被抓起来。”
姜宴叹口气,“你在行宫之中也好,外头这些腌臜事也沾染不到你的身上。”
虽然姜宴没有说完,但姜皎却能猜到后头的。
这些事都已经尘埃结束,姜皎却有预感,沈随砚会来寻她,也不会轻易放她离开。
第二日将家中众人给送走,姜皎才真正的放松下来。
蔻梢奉上一盏茶,“虽说已经开春,但是娘娘才出月子不久,不如还是回屋里的好。”
姜皎摇头,“月子中已经养的差不多,没什么大碍。”
看着枝头之上洒在的日光,姜皎眼眸中多出几分的狡黠,似是恢复从前的少女模样,“林清寺的后山上有一大片的梅林,前些年一直都没有什么机会去,今日天儿不错,不若去瞧瞧。”
蔻梢瞧见姜皎喜悦上眉梢的模样,不忍拒绝,“奴婢去安排,娘娘先进去,莫要着凉。”
行宫之中一众人都办的十分快,不一会儿就备好马车,还将车上封了厚厚的褥子,又垫了厚实的锦缎,姜皎坐在里头,不会觉着冷,也不会觉着难受。
行宫离林清寺有一段的距离,姜皎掀开帘帐,姣好的面容之上全部都是喜悦。
跟在她身旁的榴萼同蔻梢也十分的开怀,看着姜皎的样子,她们也高兴不少。
姜皎嗓音如同枝上黄鹂,“许久没出来,上京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
榴萼轻声说:“上京日复一日的繁华,便是没有几个地方是能比的。”
姜皎点头,也无旁的话,又规矩坐在马车之中。
今日林清寺的人不多,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姜皎上山,余光中看见不少的影卫,她轻微皱眉,“让她们不必有这般多的人跟着,只消几人就够。”
榴萼有些不放心,蔻梢也有些为难。
姜皎莞尔一笑,“无事,寺庙之中出现不了什么大乱子,不会有事的,人多了还失了雅兴,让他们在山下守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