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皎缓缓起身走至沈随砚的近前,思来想去这才开口,“王爷今日可要留下来用饭?”
刚才观墨所说她并未忘却,沈随砚身子不好,饮食之上更是不得马虎。
但是她却见着沈随砚摇头,“不必,今日尚且有事,晚上早些休息。”
说罢,他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到姜皎,直接就出门。
看着他背影远去,姜皎银牙咬着下唇,他二人之间当真如同她所想的发展,但是心情却分外地沉重起来。
一旁榴萼与蔻梢迟迟不敢上前,其实方才姜皎让人去关小窗的时候,让旁边候着的婢女去厨房说一声,今日做些沈随砚爱吃的菜式,但是不想,人却走了。
姜皎一直站在风口处,其实前头早就已经没了沈随砚的身影。
榴萼只觉这样不行,搭了一件披风在姜皎的身上,“王妃莫要吹风,省的受了风寒可就不好。”
姜皎扯出个笑意来,但是灵动的模样全然消散,“无事,我知晓的。”
转身正欲进去,她似是想起什么,对着榴萼道:“你去同厨房说,今日少做几个菜,我胃口也不佳。”
榴萼福身,十分不放心的出了房门。
姜皎坐回原处,看着桌案上要给宁司朔的信件,方才的情绪全然都消散。
书信上的最后一句,正巧落在:我与夫君甚好,等表兄回来,定要见见,弥补未曾来参加喜宴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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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两日就到姜酿孩子的满月宴,虽然和离,上京中的闲话不少,周氏与姜翃不愿委屈姜酿与孩子,也是要告诉上京的人,无论如何,姜酿都是丞相府的女儿。
姜皎在库房之中选了许久,才终于选中一对长命手镯。
镯圈是用金子打的,下头的锁是用上好的玉料做成的,最是吉利。
赴宴那日,姜皎穿上一身胭脂色海棠花鸾尾长裙,腮凝新荔,浅笑含羞。
昨夜她有问过沈随砚是否也一同去,但他只说自个有事,还是不去。
姜皎也并未强求,稍显低落地“哦”一声。
或许是被沈随砚给察觉到,他捏了姜皎的指尖,“散宴后我去接你。”
姜皎没说话,只是回握住沈随砚的手。
之前的种种两人都没有再提,今夜又如同原来,好似近了几分。
坐在马车上,姜皎摸着腰间挂着的羊脂玉佩,沈随砚说这块玉是元贵人给他求得,不管怎样,如今竟然给她定是要好生收着的。
蔻梢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在一旁叽叽喳喳的说:“前些时日送出去的书信也不知表公子收到没有,我倒是十分的好奇表公子会给王妃带些什么回来。”
姜皎敲下她额头,“表兄带的,自然都是极好的。”
三人说说笑笑,不久之后就到了丞相府门口。
姜翃与周氏在外头招呼着客人,见到定宣王府的马车,周氏面上是压不住的笑意。
姜皎下车后福身,“许久未见母亲,女儿当真是想母亲了。”
说着她抱住周氏的胳膊,如同在闺阁之中撒娇的那般。
周氏忍不住笑着,“如今都成亲的人,还这般,也不怕惹人笑话。”
姜皎做出伤怀的模样来,“母亲如此说,可是嫌女儿烦了不成。”
周氏连拍着她手,“怎会,萤萤便是在母亲身边多久都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