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随砚住在皇子住所,将手中的书给放下,剑眉紧拧在一起,“病了?”
观砚如实汇报着府中小厮传来的消息,面无表情地点头,一个字都没多说。
沈随砚问他,“可有请大夫?”
观砚想了一下方才小厮说的话,后一字不差的告诉沈随砚,“请了,王妃身边的婢女发现的及时,烧已经退下去了,只是王妃一直没出房门。”
沈随砚捏着书册的手一紧,当日走之前,姜皎带泪的面容还在他脑海中没有散去,不想当夜竟然就病了。
他淡声说话,眉宇间的担忧不是假的,“库房之中有支上好的雪莲,你让府中的人拿去给王妃入药。”
观砚应声后就准备离开,又被沈随砚叫住。
可是将观砚给喊住后,沈随砚却一句话都没说。
许久后他嗓音带一些颗粒感,揉着眉心,沈随砚轻声说:“不必说是我的主意。”
观砚不像是观墨那么多嘴,既然沈随砚如此说,他直接照办就是。
可没想到,王妃是病好了,但是连带着人也一并走了。
今日观砚去办事并不在,只剩下观墨还在沈随砚的近前。
听见他们传来的话,观墨恨不能一头撞在墙上,怎得每回轮到他,便都是这样的事情。
一想到待会沈随砚又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他,观墨只觉背后都开始有着阵阵的寒凉。
脚步放轻地走进去,观墨还在想着要如何开口,磨蹭着不朝内室去。
圣上说王爷的腿脚不便,就不必每日去集庆宫看古籍,在皇子住所就好。
因此内室之中堆得全都是书册,还得小心翼翼地放着,不能有半点的损坏。
从前王妃还没有嫁过来的时候,观墨只觉得王爷是个冷淡的人,谈笑间便能定夺人的生死。
可是王妃嫁过来后,显然就让王爷不一样起来。
观墨叹口气,也不知那日在丞相府究竟是怎得了,王妃竟然生气到这般的地步。
不想,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开口,内室中先有了声音,“何事?”
观墨被王爷冷清的声音吓得一激灵,连忙进去站在王爷的跟前。
沈随砚眼眸没从书册上挪开,也并未开口说话。
观墨犹犹豫豫地说出口,“听府中的人说,王妃回了娘家,还对管家说她要多住些时日。”
沈随砚的手一顿,如此倒是没什么,开始时他也是如此想的。
但是这副样子落在观墨的眼中就是伤神,他顺着话继续说下去,“其实王妃如此也好,听闻王妃病后心情就一直不好,还总是在府中说着王爷什么,说不准回家心情好起来,王爷办完事就能直接将王妃给接回来了。”
但是下一刻,他只感觉到一道幽深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还带有不少的冷意。
下意识抬头,果然看见沈随砚正用冰凉的眼神看着他。
观墨一个激灵,对着沈随砚道:“那什么,我去看看观砚可有什么要帮忙的。”
走出内室,观墨拍着胸脯,真是好险,差一点就要被王爷割去舌头了。
沈随砚待观墨走后,将手中的笔给放下。
从前看着古籍觉得甚有乐趣,可是如今再瞧见,只觉着枯燥无味的很,不仅如此,还让人心情烦闷。
他从桌案下方拿出一封信来,打开里头是从前姜皎写给他的信件。
上头娟秀的字迹如同她人就在眼前,纸张被保管的很好倒是没有什么旁的损坏,可是下角却不难看出看了许多次。
沈随砚将信件放在桌上,看着外头的天儿,终是收回眼,沉静的从桌案上拿出一副卷轴,也没叫人进来研磨,直接就在卷轴上落下第一笔。
姜皎回到丞相府,还在用饭的周氏听闻倒是吃了一惊,但面上仍是笑着的,“今个也没喊萤萤,不想她竟然自己来了,不过回来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