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以为孩子会是她?的希望,但是在皇子出生,皇帝却看都不来看一眼?时,她?的希望便彻底破灭了。】
【其实?也是这个?女人太蠢——彼时藩地与这个?国家的关系已?经恶化至极,那皇帝只要不是个?傻的,如何可?能会宠爱身为藩王之?女的她??】
【连女人生下的孩子,他也怕是恨不得其早日夭折才对。否则假以时日,这个?孩子成长起来,又焉知那北方的藩王会不会干出些极端之?事?】
【——甚至如果不是皇帝已?有了一个?很成器的太子的话,说不定他不顾父子伦常,亲自杀了这孩子也是有可?能的。】
【而皇子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长大的。】
【他饱受其母亲的折磨,身上常年没有一块好肉,还是靠自己那成器的、正义的太子哥哥,有的时候才能免于挨打。】
【但□□上的折磨能够阻止,精神上的痛苦却没有办法终止,在面临母亲日复一日的羞辱中,已?经成长为少?年的皇子终于忍不住,动手杀死了自己的母亲。】
【他心惊胆战地将现场伪装成母亲忍受不住折磨最终自杀的样子,还好,因为母亲不受宠,加上本来精神就疯癫,所以没有人怀疑她?的死亡有蹊跷,皇子以为自己逃过一劫,谁知道,这一切都被藩王安插在宫里的眼?线得知。】
【彼时藩地那位藩王是一个?极有野心之?人,而送入宫中的女儿只不过是他随手放进去的一枚棋子,全的是面子,他实?际上并不在意,连带着这个?外孙,他也并没有重视过:有脑子之?人都知道,这个?孩子是没有任何继承皇位的可?能性的。】
【藩王也不可?能把孩子带到?自己身边教养,所以多半,这个?外孙也不过是会继承他母亲懦弱的性格,再懦弱地活下去,或者?死掉。】
【不过从眼?线那里得知情况后,藩王终于第一次正眼?看了自己这个?外孙:能够杀死自己的母亲,为常人所不能,还算是一个?可?塑之?才。
于是藩王为皇子提供了一些学习的方便,而后便以此事作为要挟,要求皇子利用自己是皇室成员的地位,为藩王提供必要的便利和情报。】
【第一次做的时候皇子很害怕,险些被人发现,但越到?后面,他就越发熟练,甚至在这种“历练”中他还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讨要好处。
因为拿到?的情报确实?很有用,所以奉行“有用至上”的藩王也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后来太子成为了皇帝,皇子也跟着成为了一个?闲散的王爷。
太子知道皇子一直生活在母亲的打压下,从小到?大也从未去过藩地,现在也不插手朝政,所以对自己这位弟弟还是比较信任,甚至是比较怜悯的——不过这并不影响太子对这位弟弟的严加看管:金银财宝没有问题,但官场上的权力,一点?儿也别?想沾。】
【这从成了皇帝的太子赐予皇子的封号便能看出:远,一曰阔远,但这宁静以致远的背后,又何尝没有暗藏警告之?意?】
【而皇子也的确扮演着太子哥哥所期望的角色:一个?脾气温和的老好人。
他的手里没有实?权,他的举动中也没有透出任何一点?要拿实?权的意思?,是反而“不问世事”,醉心起了文墨,经营起了几家书画店铺。因着皇子这和气的脾性,加上他与新皇不错的关系,京城中也有许多人,慢慢修复了和皇子的关系,与他交好,也同?样,没有人怀疑过他和藩地的关系。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
【皇子表面上维持着自己老好人的人设,一面和藩地勾结。他做得小心而隐秘,以至于当数年后,继位的太子哥哥突发急症不久于人世安排后事的时候,其他适龄的皇子和王爷全都被处理了个?干净,唯有这位皇子在其中还算是全身而退。
他非常有耐心,熬过了太子哥哥,熬过了老藩王,在老藩王死以后,皇子已?经实?际上成为了藩地的控制人。】
【说起来有些好笑,虽然他已?经做到?了这一步,但皇子竟然从始至终都没有去过一次藩地。
——大概这也是他一直都没有被人发现过的原因吧。
大家会会怀疑手中握有权力的人,怀疑有野心的人,会怀疑有所关联的人,但有谁会怀疑他这样一个?长期处在权力边缘,乐得其所,甚至连京城都没有离开过几次的闲散王爷呢?
甚至于当时间流逝,连记得他母亲是谁的人,都已?经不剩几个?了。】
【此时此刻,皇子已?经有了很多东西:钱财、尊敬,还有隐秘在暗地中,无人注意到?过的权力。】
【只是他仍旧不满足——或许用“不满足”来形容并不够合适。
准确来说的话,应该用的词是“憎恨”。
皇子憎恨着周围的一切,他憎恨自己的藩王外公,把他的母亲送入宫中却不给予足够的庇护,造就他悲剧的经历,他憎恨自己的父亲,对母亲的爱视若无睹,逼疯了母亲,也逼疯了自己,他更憎恨自己的太子哥哥,因为他见证了自己一生中最狼狈的时光。
如此,又如何能够谈得上“不满足”三个?字。】
“——所以,当年的事情也是你做的了。”岑归澜语气笃定地道。
远王爷笑得和气:“小岑指挥使说的是哪一件?”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