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收你?做义女?,便是看出来了你?身上有和我相似的潜质!”远王爷满意地敲了敲景容的额头,像是在抚摸自己的爱宠。
“要成大事,什么?所谓的亲情、友情都可以抛掉,莫说是对旁人了,便是对自己,也要够狠才行。”
“容儿啊,你?果然?和为父是一类人——”
说着,他?的眼神中竟还流露出些许的怀念之?色:“从你?当初被我救下的时候,我便看出来了,你?这个孩子?的眼睛里,有着无?比强烈的欲望,而之?后?你?的表现,更是没有辜负我的期待,哈哈哈,本王果然?没有看错人!”
适值这时又一道雷声炸裂,原本暗沉的天空倏然?亮起片刻,光线透进屋中,将远王爷和景容的面孔都照耀得发白。
这光线有些强烈,刺得远王爷本能不适地眯起了眼睛。
也是这时,他?听见景容回答道:“女?儿自然?愿助义父得成大业。”
远王爷登时笑得更加畅快。
——先前与岑归澜对峙时,他?嘴上说的是没有更强烈的野心,只想要过享受放纵的日子?。这话算不得全假,但试问,谁在有机会更进一步的时候,会放弃这唾手可得的机会呢?
反正宋远自认为他?不是这种人。
人活在世,不就是要争,要夺,要不择手段地去爬上高?位、俯瞰他?人吗?
若是永平帝能一直强势,岑归澜等人也都安好?无?恙,远王爷觉得,他?或许真能安安分分地只要求过“舒心的日子?”,但如今这云朝,边境不稳,京中大批兵力与将领远赴戎州,岑归澜失踪,二十六卫中最精锐的锦衣卫也相当于?是群龙无?首的状态,再加上永平帝因为这些事情心烦意乱,几乎到了无?心朝政的地步——
这天赐的机会都摆在眼前了,他?要是不搏一搏的话,那才是真成了傻子?。
总归他?手中有兵,手下的隐势力也不算弱——如果没有先前岑归澜去北地走的那一趟的话,这句不弱应该就可以改说作?“很强”了。
但没关系,反正这小岑指挥使现下多半凶多吉少,想到这茬,远王爷的心情就又重新愉悦起来。
“大业倒也不一定得成,”远王爷自谦了两?句道,“本王也不是一定要坐上那至高?宝座不可,毕竟真当了皇帝,每日面对的烦恼事也很是不少。而且于?礼法上,也不大能说得过去。”
“不过若是能做个幕后?之?人,本王倒是很有兴趣。”
这么?说着,远王爷不禁站了起来,自顾自在屋中踱起步,一边计划着:“说来,本王那皇兄,还有南霜那孩子?,都是短命之?人,若说陛下遗传了先帝那短寿之?命,应当也是说得过去的吧?”
“算算年纪,他?今年已然?四?十有二,应当也算是活得够本了吧?可比我那大哥多活了好?几年了。”
“正好?他?也还未立下太子?,届时只要稍稍挑拨一番,诸皇子?陷入夺嫡,这生乱的时刻,可是我操纵时局最好?的机会啊……”
远王爷一边自语,一边几乎陷入了对未来的美好?畅想不可自拔:这大好?的时机,他?都不需要做太多,一个摄政王的封号落到他?的头上,那基本上是妥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