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提醒,白?桃笔下的字便糊了。少女当?即恼道:“写不来!”
沈宴清平心静气?解释:“这是基本功。”
必须如此?,没得商量。
白?桃这才发现?,在他身边写字比在王瑞年面前学字累多了。一个是听不懂,另一个是要求高。
沈宴清见她愁眉苦脸,无奈地指了指一旁的扶手椅:“累了去歇一歇。”
“不累!”白?桃深吸一口气?,扭了扭手腕,“不能轻易说?累!”
沈宴清由着她。
屋子里一片寂静,沈宴清从折子堆里抽出一本翻看,身旁是笔尖落在纸张的沙沙声,她运笔不稳,总是一会儿轻一会儿重,像给人挠痒痒似的。
叩叩。
门外传来敲门声,不一会儿,池明?的声音传来:“兵部曹侍郎求见。”
“不见。”
白?桃抬起头,忽然望向身边的青年,他依旧面如止水,看不出什么异常。
“曹侍郎……是不是曹公子的父亲?”
那个在酥礼堂找她茬儿的曹公子。
“是。”
男人回答完,沉静地从笔架山上取下一只狼毫,蘸上墨,在折子上批复。
白?桃等了半天,以为他要说?话,哪知?道他压根没把曹侍郎的事放在心上。
少女的目光注视着他,都没心思写字。
沈宴清这才开口:“再等一会儿。”
白?桃不解。
过了一会儿,池明?再次前来禀报:“曹侍郎跪在了东宫外。”
“知?道了。”
沈宴清将手中的折子放下,转身去看白?桃的字:“比之?前写得要好?看一些。”
虽然白?桃觉得可能写得都差不多,但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夸奖,美滋滋地掸了掸宣纸。
沈宴清笑道:“回去擦擦手,歇着吧。”
“你要见曹侍郎?”白?桃迟疑道“他是为曹公子的事来的吧。”
“他为什么来,不重要。”
沈宴清眉眼弯弯,从桌上拿起她的翎帽递给她:“回去歇着吧。”
白?桃欲言又止,抱起翎帽快速走出书房。
她回到后殿,还没推门,便又提起长袍往回走。还没到书房长廊,就听见远处急匆匆的脚步声。白?桃正好?走到转角,连忙在墙后隐藏身形。
那人身形微胖,所穿朱红官袍也比一般人的更加宽大。男子步伐匆匆,乌纱帽两翼上下晃动。
白?桃垂下眼睫,心中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