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四角的灯台被一一点燃,照亮整个房间。
白桃感觉手上覆盖上了?一个温软而干燥的手掌,手腕处的桎梏慢慢松开。
男人一面解着绳索,一面解释道:“我虽然交代他们拦着你?,但没想到他们这样对你?,已经罚过?他们了?。”
他蹲身下去给她解脚腕上的绳索,白桃别过?脸去,问:“浥州军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哥哥怎么样了?。”
“浥州没事。”
沈宴清垂着眼睛,真正的神色藏在眼睛里,没有人能看见。
白桃没发?现他话中的用意,稍稍心安一些,委屈地道:“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出去?他们都说浥州军出了?事,还点天灯……”
“谁说的?”
沈宴清神色一凛,抬眼间又恢复了?沉稳,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天灯是皇后命人点的,她没法见到你?,只能想这个办法来对付你?,让你?着急。”
绳索被解开,白桃心中轻松,揉着被绑红的手讷讷道:“皇后娘娘为什么这样?”
青年顺势在她身旁坐下,接过?她的手腕,指腹抵在她的红痕上轻柔。他的指腹粗糙,按下去的力道沉稳有力,揉起来莫名?让人觉得舒服。
方才还气愤不已的白桃见他这样,气也消了?大半。
“或许是不喜欢我吧。”
他的声音温和中带着一点莫名?的悲凉,白桃连忙道:“怎么会?”
沈宴清却朝她一笑,不再多说。
“时辰不早了?,先?睡吧,若浥州有什么消息,我会告知你?。”
“好。”少女跳下床榻,往殿外走去,“我去弄点水来洗脸。”
洗完脸后,白桃回到她的房间。殿中的烛火映照出男人的身影,他还没走。
“今日受了?惊吓,我等?你?睡了?再走。”
白桃眨了?眨眼睛,警惕道:“你?今日没有喝药。”
再做出点什么事来,她还要不要睡觉了?。
沈宴清哭笑不得:“等?你?睡着了?,我还要出宫去。不会来烦你?,睡吧。”
白桃感觉有什么不对,看着面前的青年真诚而笃定的眼神,决定信他一回。
她脱了?鞋袜爬上床榻时,男人已经起身去吹灭灯盏,只留下一个小的烛台,烛光昏昏,看着也很有困意。
沈宴清再次转身时,小姑娘已经裹着被子窝成一团,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脸。
全?京城上下,最?不希望浥州和白桥出事的,恐怕就是他。
今日收到消息,已经查出来,浥州军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跟随凌温书去浥州的,有为白桃解过?毒的储南,在士兵中毒之后很快发?现,并寻找解决的办法。
在遂州时,沈宴清杀了?东丘离才找到的药丸,于?浥州军是杯水车薪。
此去上千士兵中毒,浥州军实力大大削减。这事来得这样巧合,影响力如此之大,只说明一件事——浥州军中有敌国的内奸。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