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他的母亲,大齐的皇后亲自?驾临东宫,沈宴清不可能不亲自?迎接。
正殿外,女人锦衣华服,钗环珠铛,雍容华贵。
青年漫不经意地从长廊处走?出,在女人的注视下故意整了整衣袖,让人起疑。
姜幼微紧抿唇瓣,冷声道:“你何故跟一个小姑娘过不去。”
沈宴清微笑道:“母后何故跟我过不去。”
“我没料到你如?此执拗。”姜幼微冷哼,挖苦道,“扣下她的家人,压着她兄长的消息,你们父子,可真是——”
“我可以看在母后和婉英多年的情分上放婉英一马。”沈宴清直白地戳穿她的意图,“至于其?他的,母后不必再管。”
姜幼微明显地停顿片刻,望向他,眸意深深:“她压根不信任你。”
说的是白桃。
何止不信任。沈宴清心知肚明皇后在激他,但依旧难免沉默,不解道:“母后屡次出手,到底是为了什么?”
姜幼微轻笑:“为了不让你们后悔。”
“她不爱你,你做再多,她依旧不爱你。”女人语气温和而残忍,“你能困她一年,五年,能困她一辈子?她兄长的事,你能压下一时,能压下一辈子?”
“浥州军的将领,可是你选出来的。”姜幼微呵笑,“换句话说,是你把她的兄长送上战场,如?今她的兄长下落不明,也有你的原因。”
“母后!”沈宴清蹙着眉打?断。
姜幼微略胜一筹,笑道:“把我的婉英送回来。”
“至于小姑娘,早日把她送回家,兴许她感念你的好。若是真困她个年,她的命也就到头了。”
女人说完便在仪仗的簇拥下潇洒离开,沈宴清捏紧拳,暗自?喃喃:“她会爱我。”
青年双眼通红,十分笃定?:“她必须爱我。”
门扇突然被打?开,缩在床榻上的少女抖了一下,眼中流露出惧意。
她从前不会如?此,是因为沈宴清把最?凶狠的一面、最?肮脏的手段、最?偏执的心思全都藏了起来。然而现?在,因为她的一次莽撞而全线崩溃。
没关系,人在这里就好。
沈宴清走?到床边停下,眼见少女刻意别过去目光,他的语气也十分冷淡:“你的猫,不要?了?”
白桃当即一惊,连忙道:“回回在哪里?”
沈宴清冷笑一声,走?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把猫一起带走?。
他为她寻遍京城的猫舍,在东宫里专门为那只猫设置住处,她却借着猫的事跑掉,沈宴清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