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马车,她便理直气壮地在他对面坐下,然而?勾起?的手指却暴露她心中的局促。
青年扫了她身上的衣裙,问:“又被人欺负了?”
白?桃故作轻松地拍了拍手上的灰,扭过?头去,不回答。
沈宴清从衣袋里摸出一只玄色的帕子,递到她面前,少女水盈盈的眸子盯着帕子迟疑片刻,才接过?。
他和侍卫来得出乎意料,被人看到这么狼狈的一面,她还?挺不好意思的。
马车辘辘行驶,车帘摇晃。少女手中攥着帕子,低头不语。
很明?显这个委屈受得不小,沈宴清眸光变得锋利起?来,这事绝不能善罢甘休。
车内安静片刻,青年放缓呼吸,温和地问:“回府?”
白?桃点头。
王府不算远,马车慢悠悠地前进,没多久便停下。白?桃挑起?门帘,却没看见熟悉的角门,入目是一座黑漆漆的院子。
“不是回家吗?”
少女面带错愕地望向沈晏清,后者亦有些惊讶,回答道:“回府,问的是,太子府。”
竟然弄错了。
白?桃有点懊恼地坐回原位,沈晏清扫她一眼,提议道:“既然来了,就先进去上个药再走?吧。”
少女抱着袖,努努唇瓣,不动。
沈晏清继续道:“至少擦擦脸上的灰。”
白?桃惊吓地擦了擦脸,她脸上有灰?
青年理了理袖子,挑帘下车,转身就能看见小姑娘不情不愿地跟上来。
“实在不愿意,我让人送你回去。”沈晏清温和道,“太子府离王府不远,一会儿就到。”
白?桃咬咬唇,理不直气也壮:“药呢?”
这便是要?留下来的意思。
沈晏清负手而?行,在前边带路,余光能瞥见小身影在后面跟着。院子里没有点灯,只能靠一点月光照亮。
待找到熟悉的书房,青年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将?桌边的灯盏点亮,又吩咐侍卫取井水。
白?桃僵僵地站在一旁看着他忙碌,感觉有一点违和。平时什么事都?是别人伺候他,怎么现?在他为她做这些。
沈晏清收回火折子,转身就对上了小姑娘水灵的眸子,下一刻,少女又赶忙移开视线。
侍卫敲了敲门:“殿下。”
新取来的井水很凉,白?桃只是用手探了一下就赶忙缩回来。
沈晏清朝她伸出手,小姑娘左看右看,才反应过?来把?手里的帕子交给他。
青年捋袖子,一截玉白?的手伸进水中,他的手臂虽然白?皙,但强劲有力,一点都?不显羸弱。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