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药膏在暗红的伤处上划开,她做得很仔细,不遗漏任何一处。
待擦完一只?手臂,白桃望向她深入后背的伤痕,问道:“要不你把这件衣裳也脱去,我为?你擦后背的伤痕。”
“不用了恩人……”周燕儿垂下头去,语带羞涩,“我自?己擦就行。”
“你哪能?看得见??”白桃道,“万一又伤到了。”
周燕儿这才?转过身去,脱下内里的衣衫,露出遍布伤痕的后背。
白桃深吸了一口?气,继续上药。没过多久,她便感觉有点?疲累,眼皮开始打架。
周燕儿也留意到她的状态,问道:“恩人?”
“恩人,要不您先?歇一歇,我自?己上药。”
说着,她便不顾自?己没穿衣服的身躯,要来给白桃腾位。白桃不好意思看她,低下头,自?己找到一处扶手椅坐下。
“阿桃?”秦月慧突然开口?。
她晃了晃脑袋,还是觉得眼皮几近要黏在一起,很不对劲。
“我也觉得有点?困。”
白桃望向她,便见?一旁的周燕儿已穿上衣裳,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色冷漠。
“你……”
白桃想?说话,却发?现已经没力气喊叫了。
周燕儿走到坐在扶手椅上的少女身边,语气低而轻慢:“还以为?要多来几次,没想?到第二次见?面就把事办成了。”
白桃瞳孔骤缩,意识到了不对,可是思绪混沌,她已经想?不出是在哪里出现问题。
“公子。”
周燕儿突然站起身,朝帷幔之后的人一礼。
白桃眨了眨眼睛,意图让自?己的视线更清楚一些。
很多客栈的雅间里都会挂着重重帷幔,以将丑陋的窗柩和隔断物遮挡住,更有一番雅趣。
是以,白桃在进来雅间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帷幔之后可能?藏着什么。
如今,帷幔打开,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从里面从容地走向周燕儿,后者则默默地垂下头,看起来乖顺不已。
“你的伤……?”
男人在对周燕儿表示关怀,然而白桃的心突然悬空,她听出来了,这声音是那位王家公子王桢明?!
他不会是要寻仇吧!
白桃刚生出这个念头,就下意识想?向秦月慧看去。然而她使尽力气,她的视线里依旧是一男一女。
她动不了,浑身无力!
“得公子挂念,燕儿做什么都值得。”
周燕儿语气又娇又弱,丝毫不像先?前?她求药铺救母的撕心裂肺,也不像她喊“恩人”时那番赤诚。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