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男子面容骤冷,一步一步地慢慢走近躺在地上的姑娘。
侍卫没人敢动。
沈宴清先?是将人抱起,怀中的温度让他的心略微放松下来,他又试探地摸向少女的鼻息。
有气。
他快吓死了。
这些人方才?那个阵仗,他真以为?出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沈宴清刚松了一口?气,便看见?蒙在她眼睛上的系带。解下来,就能?看见?少女纤细的长睫,乖得不像话。
青年忽然反应过来,这是她的腰带。
这一下,他的思绪崩断。
青年男子青筋暴起,眸光阴冷:“把人抓回来,杀了。”
沈宴清呼吸急促,莫名的烦躁和杀意翻涌出来。
倘若不是这一连几个月规规矩矩地按照太医的方子喝药,他压根没法克制自?己当下的暴怒。
少女的体?温慢慢从掌下探出来,沈宴清目光垂落,慢慢平静。
“不,盯好他。”
沈宴清伸手替白桃整理衣衫,系好腰带,又脱下外袍将人裹进去。
做完这些,他才?将人抱起,语气森冷,“之后再慢慢处理。”
男人大步迈出雅间,有侍卫硬着头皮开口?:“殿下。”
“与小姐同行的还有一位女子,也晕过去了。”
“带回东宫。”
沈宴清将白桃抱上马。
他今日出来谈事,没想?到中途得到消息说她出事。他嫌马车慢,弄了一匹快马赶来。
马蹄飞扬,迎面是午后的暖风,但刮在脸上,沈宴清犹觉得背后生寒。
……幸亏。
幸亏他在拨给浥州王府的家丁里安插了人手。
马匹一路冲进太子府,沈宴清快步将人抱进书房,安置在榻上。
府中常备一些药物,青年男子转身走向药柜。他的脸色依旧沉静,但打开药匣子却手忙脚乱。
一路而来,青年额间已经生出细汗,但他无暇顾及。
等乒里乓啷把所有极为?金贵的药匣打开以后,沈宴清茫然一瞬,才?想?起来应该先?给她把脉。
在流放的那小半年里,他吃了不少苦,也在途中学会了一些药理。
青年把手指搭在少女皙白的腕子上,闭上眼睛让自?己心境平复。
脉象有些急促。
沈宴清眉尾一跳。
越是平稳的脉象反而让他有点?慌,青年当即站起身喊道:“宣太医。”
“嗯……”
沈宴清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少女的一声轻吟。
他赶忙转过视线,就看见?茶色的眸子满是茫然,望向沈宴清时带着怔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