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少女立刻上马要逃,崔桃弯腰从地上捡了两颗石子,直接打在马腹上。
马受惊立起前蹄,随即狂奔起来。红衣少女起初想控制住马匹,但最终失败,整个人从马上摔了下来。人在地上滚了两圈后趴着,扶腰抽冷气,看起来摔得非常疼,但却没叫一句疼。
崔桃正准备审问这名红衣少女时,又听见东山坡传来脚步声,这次出来一名锦衣少年,十一二岁左右,也牵着一匹马。锦衣少年蹙眉看向崔桃和小男孩后,便忙去查看红衣少女的伤情,随即暴怒,抽刀就立刻冲向崔桃。
红衣少女拧着眉头喊:“少主别管我,快走!快走!”
锦衣少年不依,便与崔桃交手,崔桃手上并无武器,只有碗和汤匙,跟锦衣少年过了几招之后,她便丢了手里的碗打在锦衣少年的胸口,汤匙则打在锦衣少年的膝盖上。少年跪地,吐了一口血出来,不甘心地瞪向崔桃。
“你开封府的人?你叫什么?为什么我不知道有你这号人?”
“无名小辈,无人认识。”
崔桃顺打量了这锦衣少年一番,模样清俊,眉眼有几分像苏玉婉。红衣少女刚才和他好似主仆情深,却一句话就暴『露』了他少主的身份。天机阁总舵的位置,连分舵舵主都要谨慎隐瞒,即便是如今在危急的情况下,随便暴『露』少主的身份是不是太有些容易了?
眉眼有几分相似的人,只要去找,也不是找不到。
“像你这么丑,武功还这么厉害的,不可能没名号,我也不可能不知道。”锦衣少年有着不一般的自信和高高在上感,说话口气居高临下。
“承认吧,你见识浅薄。”崔桃顺势回道。
锦衣少年气得双眼喷火,怒地再次起身跟崔桃交手,又被崔桃打趴下了。
崔桃把锦衣少年和红衣少女绑了之后。,东山坡那边又有脚步声传来。
两名七八岁大的男孩和女孩从东山坡下来。小女孩一身夜行衣,蒙着面。小男孩里衣为绢缎,外衣为粗麻布,也同样蒙着面,右眼角有一颗泪痣很明显。俩人冲到路边,见这光景,也不理会,立刻上马就打算要跑。崔桃只得再出旧招,捡石子去打。
小女孩反应十分机敏,立刻用刀挡住了崔桃打过去的石子。见崔桃还要出手,她看一眼泪痣小男孩,便驾马横在崔桃面前,试图阻拦崔桃去攻击泪痣男孩的马。
崔桃同时飞出三颗石子。小女孩见这三颗石子都打向马匹的要害之处,必定会令自己的马受惊狂奔,便立刻跳下马,抄出腰间的鞭子打向崔桃。崔桃躲闪之际,泪痣小男孩已经骑马走远了。几招之后,小女孩被崔桃治服,但是看见远处逃远了的泪痣小男孩,她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就在泪痣小男孩的身影激将消失在路尽头的时候,路两侧的高草突然抖动起来,接着就有衙役丢掉身上的草皮,挥刀拦住了逃离的泪痣小男孩。
女童见状,浑身战栗得愤怒,终无力地耷拉下脑袋。
红衣少女瞧此光景,还愤恨地流下了泪水。
李远等人随即就押着泪痣男孩到崔桃跟前,感慨还是韩推官睿智,让他们埋伏在路边,非不到万不得已别现身。
之前那名白发老汉骑马逃的时候,李远本打算拦截,因后有王钊等人的追捕,他们便没有现身。韩推官说过,这天机阁的人『奸』猾至极,不能以常理揣度他们。果然他不随便现身是对的,如今成功拦截到了漏网之鱼。
“丑童,这下咱们可立大功了,瞧这厮的衣着,里衣可是上等的绢缎。这脖子上还戴着一块玉佩,雕龙的,这可是谋反!”
李远将搜查得来的玉佩递给崔桃。
崔桃看过之后,“玉质的确上乘。”
李远瞅着地上被制服的红衣少女和锦衣少年,无奈地笑着摇摇头,“看来这两个,还有再前头那个白发老汉,都是铺路的,这一位才是正经人物。”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天机阁阁主又或是少主?”李远质问男童。
男童板着一张脸,看都不看李远一眼,一声不吭。
既然人已经抓到了,审问倒不急这一时半刻。
李远带人先去查东山坡,发现那地方不止有一处出口。
那东山坡的树丛里藏了足足五处荫蔽的出口,且还都很宽敞,竟可以令马匹通过。
李远当就即要带人进山洞探一探,被崔桃拦下了。
李远并不知丑童就是崔桃,只知丑童是韩推官半路捡回来的人,故而在这种紧急时候,对崔桃说话的态度并不友好。
“你又不是开封府的衙差,凭什么指使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李远说罢,就令丑童走开。
“仅这东山坡便有五处出口,可见山洞内的地道四通八达,不熟悉路的走进去,『迷』路事小,若中了什么暗器机关,可是会要人命。”崔桃提醒李远道。
李远怔了下,莫名有种熟悉感,他不禁多打量了丑童一眼。但一想到天机阁这些混账,害得他失去了最尊敬崇拜也喜欢的崔娘子,李远心中便有抑郁难泄的怒火。眼看就可以为崔娘子彻底报仇了,他绝不能让天机阁那些家伙狡兔三窟,再有逃脱的机会。
崔桃看出李远的执意,她放了三声响炮出去。
李远气恼地瞪向丑童。
丑童已经放响炮叫了韩推官来,他这会儿倒不能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