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成煜如此说着,微微一顿,旋即便道:“以舅父之见,大约端午或中秋,两国就能分出胜负,无论哪国赢,都是惨胜。”
沈轻稚叹了口气,她把茶杯放回桌上,双手不自觉落到了小腹上。
她轻轻摸索着一片平坦的腹部,似乎想要感受到孩子的温暖。
“国鼎立已久,边关战事频繁,盛京同寒古关相距千里,故而不能体会边关百姓之艰苦。”
沈轻稚道:“夏国堪舆狭长,于粮草、马匹、百姓生活都不利,近年来夏国**在国中大兴土木,动辄徭役百姓,以至民怨沸腾,边关战事频发,也让百姓苦不堪言。”
若只厉铭浩一朝倒也还好,但夏国的大行皇帝也是吃喝玩乐,无所不用其极,民怨早就积累下来。
如今的夏朝虽看似骁勇,能把北齐打得落花流水,但背后早就千疮百孔,这一仗若要拖到明年,这个冬日都难逾越。
北齐也是如此。
国均接壤,另外两国如此动乱,大楚边疆时常被波及,尤其此次夏齐两国开战,战线已经逼近寒古关,厉铭浩想些什么,众人皆知。
萧成煜此举就是不给其任何机会。
只要夏国进宫大楚,立即便反击出去,即便不能夺回幽云州,也务必要保边关百姓平安,不能让战火入侵大楚。
萧成煜初继位,又刚经历造反,但他的野心很大,他的决心也很强。
这一仗,他只要赢,不肯输。
夫妻两人说着话,目光不由便碰到了一处,沈轻稚看到萧成煜眼中的决心,不由笑了。
她眉宇之间皆是鼓励,没有哀伤和不舍。
“陛下,您是雄鹰,就应当在天际飞翔,你想飞多远,就要飞多远。”
沈轻稚轻轻开口。
萧成煜心头一震,他深深看向沈轻稚,并未从她眼中看到一丝一毫的勉强。
她懂他。
萧成煜浅浅叹了口气:“知我者,梓潼也。”
沈轻稚便道:“幽云州是历代先帝的心病,如今大楚到了陛下手里,这几年风调雨顺,国富民强,而边关动乱不堪,于国不利。”
“我知道,陛下一定是想趁着天时地利收复幽云州,你想亲自去把这夺州之恨抚平。”
“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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