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岑澜之前也动过歪心思,她并不讨厌姜云岁,对她的嫉妒,不过是因为裴闻喜欢她。
她这人一向知道什么事要做,什么事不用做。
她若是想嫁给裴闻,就必须要先毁了姜云岁。
姜云岁不会水,无端害她落水,四下若是无人,就会害了她的性命。
岑澜不想害她性命,她只需要将姜云岁推出去。
喜爱姜云岁的
人,京城里一双手都数不过来。
郡王府倒算不得什么,姜云岁的父亲是闲散王爷,手无实权,真出了什么事,王府未必能硬气的同对方叫板,甚至要不回公道。
宫里为了息事宁人,甚至于会顺水推舟给其赐婚。
要找能压得过王府的、甚至让宫里的皇帝都得退让几分的世家,便没有那么多了。
镇南王府的嫡次子是一个,宋砚璟又是另外一个。
岑澜早就发觉宋砚璟对姜云岁也有那么点说不清楚的心思,姜云岁有点蠢,对这种事情总没那么敏感,十分的愚钝。
去年夏日的宫宴。
姜云岁嫌殿中闷热,趁着没人注意偷偷跑去御花园后的亭子里吹风。
恰好碰见在湖边醒酒的宋大人。
岑澜瞧见宋砚璟漫不经心将随手带的折扇送给了她,“郡主用来挡挡太阳。”
姜云岁没有收下,她以为宋砚璟是正人君子的好性子,当他被拂了面子也不会生气,站在一旁的岑澜看得清清楚楚,宋砚璟盯着她的眼神都冷了几寸。
还有几次。
姜云岁毫无察觉,同将军府上的小公子争执起来,甚至于在赵景淮面前跳起来去抢她刚摘下来的番石榴。
他们身旁的宋砚璟,眸光冷得不能更冷了。
就像已经将他视线中的人当成了他圈中的猎物,冷冰冰的眼瞳里满是惊心动魄的占有欲。
似乎在等待一个时机,将她咬下来,再也不敢同除了他之外的人这般。
姜云岁和别人说话,宋砚璟会不悦。
姜云岁拒绝了他,他更加不悦。
如此种种,岑澜不动声色察觉到的细节多了,就明白了。
她今日就算将姜云岁设计落水,再给宋大人做个人情,想来他也不会拒绝。
岑澜渐渐回神,忽然有几分可惜,自己没动手。
这样好的机会,下回可就难得了。
岑澜叫来门外的婢女,吩咐道:“你去将我箱笼里那几对玛瑙耳珰送去侯府,便说今日让郡主受惊了,于心不安,望郡主收下这份薄礼。”
婢女卑躬屈膝:“是。”
—
姜云岁一进裴闻的马车,就闻到了熟悉的气息。
冷木檀香,渺渺游荡。
她如今总是有些不太适应待在他身旁,男人的存在感委实太强,哪怕什么都不说,周身冷冽的气息也足以压得她透不过气。
姜云岁心不在焉望着腕上这串乌木佛珠,珠子上的纹路贴着皮肤都有些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