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场鸿门宴,宁拂衣抬眉心想,步伐却不曾偏移半分。
也不知这些人从何处得知了她要回点星镇的消息。
这时公孙世家的公孙墨摇扇起身,笑道:“我等等诸位许久,未曾想还能见到褚凌神尊,有失远迎。”
褚清秋并不多做理会,只淡淡点头。
“来来来,请坐!”他折扇一挥,空余的座椅便自行移出,一旁守着的“伙计”见状上前,给他们面前的茶杯斟满茶水。
宁拂衣装作没看见他们各怀心思的眼神,怡然落座,公孙墨正笑着请褚清秋在他身侧坐下,然而褚清秋却视若无睹,径直坐在了宁拂衣旁边。
几人脸上的笑容纷纷僵硬了些,暗中对视。
李菡萏见状,撩起裙摆,坐在了褚清秋另一侧。
“今日唐掌门身体抱恙无法前来,除此之外既已到齐,便上菜吧。”待在场之人假意寒暄完毕,花鸿抬手,几个伙计便端着些素雅的玉盘,轮流放于桌上。
“宁堂主。”花鸿指了指宁拂衣面前的一杯金黄的茶水,“请。”
宁拂衣拿起茶杯,放在鼻尖闻了闻,随后红唇抿笑,手腕轻轻一转,便将那茶水尽数洒在脚下。
几人面色各异,李菡萏出声道:“宁拂衣,你莫要如此不知好歹。”
宁拂衣却并不回她话,只捏着茶杯重新放在桌上:“花教主,怎么说在座的也都是仙门之首,怎么尽爱使一些不入流的骗术,连开诚布公都做不到,怎么敢自称仙门。”
桌上几人一直一言不发,有的移开了目光,花鸿却面色不改,轻笑道:“这杯中不过是些针对魔物的圣水,若堂主并非魔物,只需饮下便可洗清自己,又为何惧怕呢?”
“惧怕?”宁拂衣掂量着杯子,“我最不爱信你们这些人,言行从不合一,若里面并非圣水,我岂不是中了奸计?”
“奸计?你这丫头休要口出狂言,我等尊重你尚唤你一声堂主,不过是个区区黄毛丫头,怎敢如此?”公孙墨将折扇拍在桌上,声音清脆震耳。
宁拂衣摸了摸耳朵,往后靠在椅背上,笑道:“真正的仙者应有容人之道,而只有被戳中嘴脸的小人才会恼羞成怒。”
“你!”公孙墨起身便要拿她,被花鸿一把拉住,慢慢按回座位。
花鸿盯着宁拂衣看了半晌,挥手吩咐“伙计”:“将人带来。”
过了一会儿,两名伙计低头跟在一男子身后,默默回到大堂,宁拂衣回头一看,心中顿时了然。
来人脚步虚浮,脸色苍白,一看便知受了内伤,就连那神情都十分颓靡,他瑟缩地看了宁拂衣一眼,站在花鸿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