憷畏堂安逸祥和,同离开时并无差别,进门的石桥下流水潺潺,时不时闪烁锦鲤鳞片的金光,照亮四周坚硬的石壁。
褚清秋被宁拂衣一路拉着往里走,再然后大门封死,三道结界将地宫与世隔绝。
“宁拂衣,你要囚禁我么!”褚清秋听见结界落地的声响,愤怒地甩开了宁拂衣的手。
白骨自她掌心化作玉棍,如剑般指着宁拂衣面门。
“我没有囚禁。”宁拂衣无畏地望向她,张开双臂,“结界同我命脉相连,你杀了我,自然可以出去。”
“宁拂衣!”褚清秋掌心白光一甩,凌厉寒光擦着宁拂衣身体而过,将石桥炸成碎片,桥下锦鲤将尾巴摇出残影,着急忙慌地躲避。
“你当真是好样的!”褚清秋气得眸尾泛红,胸脯起伏。
“你不是早便知道。”宁拂衣放下双手,眼中冷冽决绝,说罢没再多言,转身回了寝殿。
寝殿一片漆黑,有火烛随她脚步声亮起,照出屋中摆设的轮廓,宁拂衣步伐有些发软,慢慢坐在一张曜石方桌边。
喜鹊端上来一壶茶水放在桌上,轻声道:“堂主,您同神尊……”
“没什么。”宁拂衣道,她接过茶杯,自己倒了杯浓茶,抬头饮尽,企图压下心中的恐惧。
对可能再次失去褚清秋的恐惧。
喜鹊为难地嗯了一声,开口道:“神尊还立在门口呢,整个人魂不守舍。”
“知晓了。”宁拂衣闷闷道,她抬眼,“你去跑一趟魔窟,将能寻到的古籍尽数找来,再传令下去,要商仇告知所有魔窟的妖魔,寻找玉净开云瓶的下落。”
“一旦有线索,统统有赏。”她心思杂乱道。
“玉净开云瓶?”喜鹊将名字记在心中,颔首,“是。”
喜鹊无声退去后,宁拂衣盯着闪烁的烛火发了会儿呆,随后摸出神魔诀,一遍遍翻看上面意味不明的心法口诀,试图找到些什么。
但并没有任何关于玉净开云瓶的言语,于是她越翻越烦躁,抬手将其掷向墙壁。
书册啪的一声撞于墙壁,又书页翻动,哗哗落下,不慎碰到烛火。
眼看纸张要被烛火烧毁,宁拂衣心下一惊,下意识闪身,从火舌里夺回书册,惊魂未定地放在胸口。
她愣了许久,低头再次翻开书页,幸好没有烧去什么,只在一页留下道焦黄印记。
宁拂衣看着那道印记,黛眉微抬,将书页凑近了些,印记下标记的是几句梵文,被褚清秋一丝不苟地抄录下来。
“善之为善,斯不善已,难易相成,长短相形……”她对照梵文慢慢念出,“神魔本源,皆为一念,念之不变,神魔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