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鸿的模样像是真的被气出了顽疾,眼睛睁得似要撑裂眼眶,欲斥责哑口无言,欲动手,然而面前两个女子皆不是善茬。
柳文竹那毛丫头也就算了,之前在飞花楼他可是领教过宁拂衣的厉害,如今只他一人,定斗不过。
这么想来想去,花鸿竟只能作罢,他伸着颤抖的食指对准花非花,半晌之后,憋出句古往今来的陈词滥调。
“往后便当我没养过你这逆子!”
说罢,他盛怒转身,消失在青山下。
花非花一直睁着的双眼这才闭上,像是瞬间脱了力,软身跪坐,望着地面失神。
宁拂衣便也收了峨眉刺,朝花鸿离去的方向蔑视一眼,走到花非花身旁,拍拍她肩膀,以示安慰。
“此事算是解决了,你莫怕,就算飞花教不容你,你同我们回云际山门就是,大不了还有柳家,定不会让你无家可归。”柳文竹仗义道,随后黛眉落下。
“只是平遥长老托付我之事,算是办砸了。”柳文竹悠悠叹了口气,“没有傀儡大军开阵,不知又要多死多少仙门弟子。”
宁拂衣正要开口,却见委顿在地的花非花忽然伸出手,拿拳头碰了碰她的膝盖,随后手腕翻转,掌心摊开。
白白净净的手掌中间,摆放着一把古朴的铜匙。
“我是飞花教的少教主,整个飞花教除了父亲外,便只有我最是精通傀儡操纵了。”花非花把钥匙放进宁拂衣手中。
“喏,傀儡大军。”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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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拂衣和柳文竹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借到了数千铜傀儡,还稀里糊涂地领回个人。
回到静山宫后,宁拂衣围着褚清秋转了一早,把飞花教的事情尽数讲了,但褚清秋除了听到她同花鸿对战时抬眼,其余时辰都并不诧异,只低头在一块白绢上刺来刺去。
宁拂衣实在得不到她注意,便下巴抵着她肩膀道:“我此次还知晓了个秘密,但我答应人家保密,便不能告诉你。”
褚清秋睫毛抬了抬,差点眼睫上翻,最后还是良好教养制住了她,只哦了一声。
“果然是神尊,对别人的秘密都无动于衷。”宁拂衣假装叹息。
“别人的秘密与我无关,我为何要关心。”褚清秋说。
“我只关心你的。”她又道。
宁拂衣的心方才因为第一句话而沉落,却在听到第二句话时,顿时跳跃起来,险些跃出喉咙。
她便从后面环过她腰,下巴抵着左肩,视线越过肩膀往她手中看去。
褚清秋手里正拿着个绣棚,上面的针线已然成形,不过形略大胆,饶是宁拂衣左右端详,都没看出那绣的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