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动了?”天瑞帝君柔声道,他的声音格外清晰,“你很愤怒,你我本是同源,我能那察觉你的愤怒。”
“是你种下了魔根,我怎会和你这般蛆虫同流合污!”宁拂衣强忍胃部翻滚,低声道。
“我选择了你,你便就是我。”天瑞帝君轻轻笑了,他忽然弹指,宁拂衣头顶的刺痛便更甚,将她击倒在地。
天瑞帝君抬眼看向山河图,满意地摊手:“本君卧薪尝胆两千余年,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会轻易出手呢。”
“本君有两件法器,一件是毁天灭地的山河图。”
“一件是你。”他咯咯地笑。
宁拂衣活了两辈子,还不曾觉得这般恐惧过,他的笑声像蝇虫一样爬过她头皮,宁拂衣竟禁不住颤抖起来。
她正要后退,又一道身影忽然落至眼前,衣衫娇翠犹如山间春草,清脆的声音带了哭腔:“父帝不要!”
父帝?宁拂衣眼前一会儿黑一会儿白,她费力地抬起右手,握住了胸前垂着的什么,直到掌心被那东西刺破,眼前才勉强清晰。
那身影娇娇小小,腰间同往日一样挂着叮当环佩,她几乎是跪在宁拂衣面前,祈求眼前的男人。
天瑞帝君见状变了脸色,甚至眼神都有些许变化:“拾七!还不快滚开!”
“父帝!您莫要再听从那妖魔了,它会害死六界,毁了整个蓬莱!”百里拾七张开纤细的双臂挡在宁拂衣身前,“父帝……”
“滚开!”天瑞帝君的眼神亦带了惊恐,他试图挥手将女子带走,然而冰蓝色的仙力将他的力量尽数挡去。
“拾七,快离开。”宁拂衣疼得浑身发抖,她拼命抬手试图拉走百里拾七,然而娇小的身躯犹如千斤顶,半分不移。
再然后她便听见什么东西刺破皮肉的微小声音,掌心的手臂忽然便能拖得动了,甚至自行朝一侧倒去。
宁拂衣眼睁睁看着百里拾七背对她倒下,一臂便能环住的瘦小身躯滑入她怀里,头一仰,落在肩上。
周边的风似乎停滞了,男人的声音在痛苦地嘶吼,但嘶吼声渐渐微弱,伴随着眼神的转变,嘶吼成了嘲讽的大笑。
天瑞帝君转动头颅放松夺回的身躯,畅快地抖了抖肩,漠然吐出二字:“蠢货。”
宁拂衣眼睛一直睁着,眼中先是模糊,然后什么滚烫的东西掉出眼眶,身体却不能挪动半分,只能感受怀中身躯流出热血,血浸透衣衫。
“宁姐姐……”百里拾七一向含笑的声音响起,有些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