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母不可?以?与金子吟同住,她被安置在了“家属区”,因?为?金子吟的强烈要求,金家为?她请了保姆,照顾她的生活,金子吟只要一有空就会往母亲那边跑,去探望他。
这种生活看?似还不错,但实则束缚重重,金子吟在金家也吃了不少苦头,因?为?他是没有人护着的小孩。
金家的这种“地域划分”就像是养蛊一样,将孩子们聚齐在一起,让他们在汗水和鲜血中厮杀出来,争夺第?一名的位置。
像金子吟这一代的孩子,他们的父母几乎都?是天师,就算不全都?是,但至少有一方是天师,金子吟的天师父亲死了,母亲没了神智,跟父母双亡没什么区别。
人性本恶,小孩子的恶有时候是最伤人的。
他们会嫉妒总是名列前茅的金子吟,会想?办法欺负他,会孤立他,就算金子吟反抗,欺负他的孩子们也只是得到了来自他们家长不轻不重的一句训斥,下次又是固态萌发。
试过几次后,还是小孩的金子吟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只有拳头硬的人才有资格说?话。
虽然?他天赋底子好,但伤仲永的例子不在少数,未来能获得什么样的成就谁都?说?不准,相较于有父母在身?边的孩子,独身?一人的金子吟就算被欺负了也等不来“正义”。
后来他学会了打架,学会了一些小技巧,有人敢惹他,他不会再畏惧不前,而是冲上前去揍人,反正他也没有爸爸,妈妈也不管他,被揍的小孩家长想?要说?理?都?没人说?去,也不可?能将他驱逐出金家。
慢慢的,随着金子吟的行事作风越来越利落,小孩们也在飞速成长,开始懂事,也收敛了人性中的那点恶,不再针对金子吟,大家也就泛泛之?交,面上能过得去就行。
金子吟在金家的日子不好过,金母也是如此。
她沉浸在爱人还活着的世界里,但是这种幻觉随着医生的治疗而慢慢崩塌,她开始回到现实,与此同时,因?为?她太过弱小,也成为?了“家属区”一部分人取乐和议论的对象。
金子吟来探望母亲时撞见过几次,每一次他都?态度坚决的呵斥了那些敢前来欺负他母亲的人,但是等人走后,他看?着毫无察觉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睡觉的母亲,眼底不是没有难过和一丝怨恨。
如果他的妈妈不这么脆弱,或许他们就不用回到这里,他也不用在这个年纪就背负承担起不属于自己?的责任。
但这些情绪都?只是压在金子吟的心底,他温柔的为?母亲梳了梳长发,还是事无巨细的关照着她的生活起居,同时叮嘱了照顾母亲的保姆,如果再遇到类似的事情就给他打电话通知他。
这段时日是难捱的,那时候金子吟只觉得度日如年,等他好不容易成年,快速的崭露头角,获得了金家家主的赏识,成为?了金家下一代中承载着最多希望的继承人后,他的日子好过了不少,连带着他的母亲也是如此。
不过好景不长,金子吟的天赋虽然?不错,但并非绝佳,金家很快又涌现了新星,他的光芒被逐渐淡化,虽然?还是受器重,但与当时最意气风发时的模样又有所?不同。
经历过短暂的失意,他快速调整好了心态。
没关系,只要他和妈妈生活得不错,做不做下一代当中最有希望的继承人也没什么所?谓。
只要他还受金家的器重,他们就能过上很好的生活。
而金母也在这十几年的治疗中逐渐好转,认清了现实,接受了爱人的离世,也看?到了自己?仿佛骤然?长大了的孩子。
母子二人有些许的尴尬,金母觉得愧对孩子,金子吟在母亲生病时能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可?是她清醒后他却不知道该和他如何相处,母子二人对彼此的爱毋庸置疑,可?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也不知道该如何消除心中的隔阂。
于是演变成了金子吟去看?望母亲的次数变多,但待的时间很短,母子二人面对面坐着闲聊好像超过半个小时就会浑身?不自在,然?后金子吟就会找借口离开。
母子二人就这样相处了许久,谁也没有打破这个屏障,直到有一天,金子吟发现金母失踪了。
最开始他以?为?是母亲自己?离开的,但她没有留下只言片语,金子吟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去调了监控,看?见确实是妈妈一个人离开了金家,她看?上去神色如常,像是主动离开,但金子吟发现她脚上的袜子颜色不对。
左右脚的袜子不是一双,她看?着正常,实际上双目无神,像是被人操控了一样。
金子吟一刻都?坐不住,费了无数人脉关系,查了不知道多少个监控,终于查到了母亲去往的地方。
“当时监控最后消失的地方就是在这个镇上。”金子吟道,“我拜托了当地的朋友过来打探,最后查到了这个村子。”
云安沉吟了一会儿,看?向金子吟,眼睛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问道:“子吟,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伯母她……”
过了这么久,他们二人又分别来到这个村子里“闹”了一通,如果金母真的在,不可?能没有反应,而且这个村子一看?就邪性得很,血气又重,说?不定……
“不会。”金子吟斩钉截铁道,他神色有点不自然?,“我用了点手段,如果她受了重伤或者离世了,我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