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蓝色的箭矢,流光溢彩,宛若一捧银河的星光。
叶吻的手腕死死握住它。
陆安反应非常迅速,他抽身,同时眼里掠过血芒,近身之时让【毁灭之息】贯穿了叶吻的身体。
叶吻吐出一口血,插剑于地,勉强稳住身形。
时间矢穿过【灾难】的身体!
轰——!
霎那间,汹涌的力量浮现在他们二人之间。
好似时光逆转,一切回到最初,那些诞生于原始汤里,一分为二的逻辑,又一次纠缠,开始合二为一!
他们力量同源。
现在她的“逻辑”,也是陆安的“逻辑”了。
……抹去她的存在,就是抹去【灾难】的存在。
“叶吻。”
陆安同样感知到了那种“羁绊”的存在,他体内的【毁灭之息】开始暴动。
他声音平静清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陆安有些恍然地麻木说:“原来你是想这样杀死我。”
最后一步,是裁决自己。
叶吻看不见,可是她听出了陆安语气里的轻微飘忽。
陆安的病根在心脏,小时候,他每次病发时都恨不得自己把这个残破的器官挖出来,搅碎。
现在这枚箭矢做到了。
陆安说:“原来你不是赎罪,你是一开始就在求死。”
声音里没有半点情绪,只是陈述。
用自己的命,换叶吻的命,其实并不亏。
他复活的意义,本来就是对付蝶岛。
而叶吻到现在,仿佛终于才想起他们是旧友来。她笑了起来,肩膀都忍不住颤抖。可是很快,那笑就再也扩散不了。她手里的剑消失。
叶吻,抬头,对陆安哑声说。
“我已经活了很久很久了。”
“我在旅岛待了八十年。”
陆安看着她。
过大的情绪起伏,和剧烈的疼痛,让她的声音都有了几丝空洞。
叶吻说:“所有人都不记得破茧之年以前发生的事,只有我记得。只有我一个人记得。”
“有一年夏天,我送了你一捧紫罗兰……你当时有没有好奇,蝶岛的土壤根本养不了花,花是我从哪里摘来的。”
叶吻弯起唇角,脸上血痕和泪痕分不清,但她好像现在才有点真实情绪,说。